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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广东按察司副使黄起龙(续)
【发布日期:2013-10-15】 【来源:本站】 【阅读:次】

仲昭传子四:乾刚、乾正、乾清、乾德。乾刚,字休纯,号耻聘,行二十。其与从兄乾亨使满刺加国(今马六甲),册封其国王,事竣还朝,同溺海罹祸,天伦大义,颠沛不离,海内尤称乾刚孝友云。乾刚为起龙高祖。其传子三:希英、希韶、希获。长子希英,字如埙,号斗塘,别号国宾。弘治十一年(1498)乡试,希英以府学中举。弘治十八年(1505),希英应省试,擢乙丑科顾鼎臣榜进士,为三甲一百九十名,官长芦盐运使,晋中亚大夫,祀名宦,《一统志》有传。
希英为起龙曾祖父,其传子三:懋让、懋宰、懋志。懋□传子鸣夏。鸣夏传子起龙,性格坦诚,简约谦逊,刚直不阿,处事仗义。起龙自幼苦读家中藏书万轴,诗文精妙,有先祖遗风。如其撰《山行》诗云:“锦树霜凋枫叶斜,赤城霞气武陵花。沿溪行到无人处,翡翠啣鱼上浅沙。”神宗万历二十二年(1594)甲午,起龙以平海卫学应乡试中式。万历二十六年(1598),起龙应省试,擢戊戌科赵秉忠榜进士,为三甲一百四十四名,授行人。“行人”,古官名,掌管朝见聘问。明代设立行人司,复有行人之官。掌传旨、册封等事。
起龙先祖仲昭为莆阳理学名臣,故有祠,肇自嘉靖丙午(1546),直指何公檄藩司捐金建于玄妙观废地,寻毁于倭。距来孙起龙中举人,已三十年矣,而祠不重建,祭不时举。万历丙申(1596),仲昭玄孙鸣夏,恬静高风,以子起龙封主事。其与鸣坊主持重建正学纯忠祠,万历戊戌(1598)祠成。其时起龙举进士,谒选为行人,久之,奉差归,诣福建布政司右参议陈应芳(字元振),起龙曰:“先祖祠成,而碑文尚虚砻石,敢以借之重,昔蔡邕碑郭泰,自谓不愧;伊川传明道,允称生平。倘辱而假之言,宁直起龙佩德,其自先祖而下,咸宠嘉之。”
应芳闻之不胜高山之仰,为撰《莆田重建正学纯忠祠记》:“先生讳潜,字仲昭,号未轩,自童时即已笃志好古,探讨洙泗之传,一言一行靡不究极渊微,精思力践。hellip;hellip;先生居官不及二考,而道日益高,德日益进,海内仰之如泰山北斗,望之如景星庆云,以出处卜世运否泰者,垂三四十年。惟余正学不传,纯忠之难言久矣。hellip;hellip;芳也于先生,愿终身守斯言也。谬辱行人君请,併谮题其碑曰:lsquo;正学纯忠rsquo;。”正学纯忠祠改卜于御史台之西,远承梅峰正脈,面接壶峰胜概,水既縈迥,道且通直。
万历二十九年(1601),行人起龙奉使过里门,尝撰《同楳季豹李无同饮宁上人席》诗云:“不负高僧意,传杯祇树林。烟霞成痼疾,山水亦清音。逕杳长松冷,空虚斜月侵。真如吾自会,那染白莲心。”起龙尝三奉使,馈赠未尝受之,正直清廉,以厚德名乡。但其诚心向佛,慨然捐俸倡修国欢崇福禅院和壶山慈寿禅寺。
未几,起龙晋南京吏科给事中。给事中别称“给谏”,官名,元以后废门下省,而有给事中。明代给事中分吏、户、礼、兵、刑、工六科,掌侍人规谏、稽察六部之弊误,有驳正制勅之违失章奏封还之权。时讲筵久罢,神宗对朝政荒怠,且荒唐、好色。其特点是“怠于临朝,勇于敛财,不郊不庙不朝者三十年,与外廷隔绝”。神宗擅长罢朝,不就国,廷臣莫敢言。起龙甫就职,即激切首疏及之,中外讳之。有寅绿宦寺出入织造局为奸者,起龙力按其罪。凡所策边事,皆有先见,著有《留垣奏议》四卷存世。
如起龙上《亟举枚卜阁臣疏》云:臣窃惟人主代天理物,孰与作股肱而分猷念,非相臣乎?然相地不可以独力居,相道不可以虚文待,广其员而专其任,斯人主不劳而天下理矣。今阁臣列衔,虽有三人,然王锡爵三王并封之说,几误朝廷,家难频仍之身,岂宜赴召?李廷机偏抝性成,既乏休容之度,建州开衅,又非练达之才,已久杜门,势难再至。仅有叶向高一人日直内阁,独力拮据。我祖宗二百余年来,曾见有揆地孤寂如今日者乎?诸臣疏请枚卜,尽皆留中,莫识上之迟迟者何故?今天下可不谓有事之秋乎?空虚削弱,妖怪杂沓,庙堂之上须有二三大幹局者,一番料整理顿,庶几惩处堂而支大厦。譬如悬罄之家,尫羸之夫,必有处贫疗病之方,然后可以实家计而享天年。不然,而徒曰lsquo;安贫rsquo;、曰lsquo;守病rsquo;,枵腹无策,束手呻吟,未有不阽危就木者。故模棱之相与镇俗之相不同也,太平之相与救时之相又不同也。汉、唐、宋时,各有善政,而各有其弊,我国家承其后,兼用其善,而统有其弊。税间架,榷盐铁,似唐之建中、兴元;盛议论,衰武备,似宋之大观、政和;士大夫巧言丑诋,流言飞文,似汉之初元、永光。民间讹传大乱将作,主心在乍明乍晦之间,国事在可知不可知之际。当斯而非得救时之相,同心辅弼,谋断相资,欲以改故絃而调新政,其可几乎?故枚卜之命,必不可一日再迟。若以向高一人独当政本,焦思蒿目,奈何其不穷于力也!
然今之相不难于选,而难于任,任者予之以得力之权是也。言官不敢重相权,恐有承望风旨之名;清论不欲假相权,恐有颠倒豪杰之祸。然权者,小人窃之以成其恶,君子得之以济其善。权非不可用,所以用权则异也。择相得君子而信用之,则其当国也,秉之至诚,以立其基;植之善类,以多其辅;扩之以无所竞之心,以平其气;昭之以不可夺之节,以懾其奸。是以纵横如意,而功盖天下,引烛焚诏,封还内降,澶州之决策,空头敕之押行,彼岂非名相而操得为之相者耶?我祖宗朝银图书有赐,平台文华有召,信任老成,故相业煜霅史册,即我皇上初年,亦尝召辅臣于煖阁,面议边务。惟自静攝以来,上下日隔,至于今徒存票拟之名,致希前席之召,即疏揭未见报可。然既居宰衡而系庶僚之望,自不得避补牍而叹沃石之艰。于是精神作用,不得不借径以求济其一二,幸而济,则为一时权宜之关究;不幸而不济,则为密地无益之心思。然以相臣而委曲一图,则济者多,不济者少,但不可为训矣。孰若皇上推心而任,造膝而谭,俾其慷慨挥霍,无少顾虑,如龙得雨,如驹走阪。生事之权不可有,任事之权不可无;妨贤之权不可有,荐贤之权不可无。文彦博不见信于仁宗,唐介无生还之日;汉不用魏相,则屯田十二事几为画饼,先零亦未必有系颈时也。任相之效,大略可覩矣。 (未完待续)(黄祖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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