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卫
莆仙地区的烧瓦工艺源远流长,在莆田当数涵江塘头、黄石瑶台等地方烧制的瓦片最为有名。
在建筑上,瓦片主要是遮盖房屋,以免雨淋风吹,保护好屋面上的椽檩及其它建筑物,使其不易受风雨的打劫。那么,制作瓦片的程序比较复杂。先是取土,土壤必须要黑灰色的粘质土,土质基本没有含有沙质,要纯粹的粘性强的土壤。这粘质土在地下层,取回后,用锄头反复搅拌,稍微被风吹干后,则用水晒,保持有一定的湿度。但太湿也不行,要掌握适当。锄头搅拌还不够,还得用脚踏实,翻来覆去踏实踏碎。再将土放进小池中去,让其浸泡两三天,再用铁线弓(用弯曲的木根两端系上钢丝线)分割土坯,代替锄头的翻耕,也可以用铁铲反复把土坯糅来又糅去,使其充分均匀成浆,更加有粘性,有弹性。最后取出来放在平埕一角,用草席遮盖,以防被风吹过干,然后开始印制瓦片。
印制瓦片必须得使用模型,采用杉木做成一个凹进去的瓦片模型。使用时先用草木灰洒在瓦片模内,让草木灰均匀在每一处(多用稻谷灰为宜),再把土坯放进模内,用双脚踩进模之外面,反复踏实。用铁线弓把表面剩余的土坯给分割出来,把印在模型内的瓦片倒放在平埕上,一个端端正正的瓦片模样就出来了。一个强劳动力的印制能手,一天可以印制瓦片模500块左右。瓦片模在太阳及风吹下,几个小时就可以用手拾起来,叠在一旁,大约30块为一堆。第二天,把初干的瓦片模拿起来用脚打成弧形状,再放置一边。两天后,再将瓦片模用木板子打给边缘,使其整齐又坚硬。搬至屋子里让其阴干,大概10天时间,瓦片模即干了,就可以入窑烧成瓦片。
瓦片窑的外形如同一个大帐篷,大圆柱锥形状。上面呈弧形的如盖子,有三个小孔(就是烟囱),里面是一个圆状的宽敞窑(直径约有4米多)。进窑烧制的技术要求高,一叠叠瓦片模必须留有一定的空隙,其空间不能过密,也不能过稀。装窑的瓦片模并非单一的瓦片,要有各种不同的瓦片相间重迭在一起。例如砖、平面瓦片、瓦篮、地板砖以及屋脊上的花格瓦片等等,也是屋面使用的所有配套瓦片。这些不同的瓦片模必须相互搭配,保持一定的空隙,才能通火通气。另外,烧窑的方法也得有技术,一般使用相思树、松柏等为燃料。从开始入窑燃烧,日夜不停歇,需要7天7夜。燃烧时,火力不能过大,得讲究火候。一周后停火,再停歇一周,即可以出窑。
因此,烧制瓦片的工序纷繁,每一道工序得有技术,其工序从备土、印制、装窑、烧窑等循环进行,每一道工序得有时间保障,不能打折扣。当然,这种工艺要随时与天气打交道。有经验的工匠,会观云测天,最怕瓦模被雨淋湿。所以,烧制瓦片工场要搭盖很多简易的草棚,用来凉干瓦片模。
现在建筑大都用水泥混凝土,瓦片的用途自然就少了。但许多宫庙古建筑还有使用瓦片,有的人还喜欢使用瓦片建筑。那么,烧制瓦片的工艺还是不能淘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