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子
我的灵魂一次次地穿越风景的四季,匍行在爱的地平线上,看花开花落,听微风诉歌,忙碌在生活的忙碌间,但漠视了一些身旁的唯美。
我再次听到叶落的声音,居然是在炎炎夏日。那簌簌宛如雪粒的飘落,在我的心坎上一下一下,敲打着我的灵魂。我感到飘落的不是一枚赶早的叶子,而是整个季节。
那样的静听里,心居然会云卷云舒。
在静听的间隙中发觉,家里那盆龟背竹,叶片愈来愈大,乃至后来长出一个类似花苞的东西。孤陋寡闻的我,猜测是花苞之余,不知龟背竹会开花,上网一查,果真是花苞。
花苞不紧不慢地长着,从夏日一直生长,秋天时,绽放出风帆一样的花朵。简单的花儿,没有什么惊艳之处,但素雅的直白,有点像龟背竹的个性。
龟背竹的花儿,在绿叶间探头探脑,多日之后,为我舒展开红色的身躯,一些时日后,在我不经意转身里,兀自发蔫,谢了。
那盆非洲茉莉,芬芳了斗室后,淡紫色的花儿,转念间成了白色,零落在枝叶间。
花开花落,天高云淡的记忆里,一首首浸润着幽香的曲子,从斗室一角滑出,我沉醉其中,闭眼享受季节赋予的柔情,还有那些花儿。
一直以来,我最喜欢的季节就是秋,沉稳、内敛、含蓄、还有其不张扬的气息,令我心动。多层次的秋,在田野里,除了亲人们守望的喜悦外,还有那些雏菊,黄蓝不一,把秋泛滥得无比饱满hellip;hellip;
在香格里拉时,朋友说,香格里拉的花儿都谢了,已经错过了最美的季节。
其实,我对香格里拉有更多意象,比如藏寨、羊群、云朵、绿草、青稞,以及自成一景的青稞架。不辜负我的土豆花,开得正艳,花儿也比老家的大几许,远远望去就像一朵朵粉色或白色的木槿花,母亲还说像牡丹。
不管是木槿花,还是牡丹,土豆花在香格里拉的田野依旧壮美了藏寨,我的心又在路上,追随一朵花儿去旅行。
我走进夜幕深处,把叶子捡起来,借助星光仔细打量,分明就看到了叶脉上关于春天的零碎的记忆hellip;hellip;
我的心里,也会开出记忆的花朵,沾染了思念之后,又兀自凋落。
当想起童年的那片蓝天,那片草地,那棵树,心里还有无法褪去的微温。于是,一个雨天,我的灵魂悄然脱离我,徜徉在花海,静听一枚花儿的飘落。
我的灵魂,清晰地听到一朵黄花掉在地上的声音,是在深秋,被霜雾证实了的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