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 海
大凡标语就要涂在
你抬头就可以看见的地方
好像一大片乌云遮住阳光
你那时候正好路过
城楼再没有更夫和卒子
我在想那些很多年前倒塌的牌坊
川流不息的人群,有谁还记得
谁也不是这个楼房的主人
一万个兵从楼洞里走出,也没有回来
我们每天晚上广场的跳舞唱歌
谁还能在诗书中找到
关于海边,界外底
自我记忆以来就有的标语,年龄很轻
我很好奇的是这大红大红的墙体
以前是什么模样
离它一里地,是我家的老房子
我同样只记得
掺杂了稻草的夯土墙,某年的倒塌
年老后就容易回忆
我记得古楼上的铜炮摆放的姿势
那向敌寇射出的炮弹
应该会有震慑
石碑上没有记载着某某血腥的往事
大抵都是些捐款的商与官们
记录他们的丰功伟绩
这不是遥远北方的城墙
没有人会趴在墙上哭泣
千年的岁月在这小城算很长的
它记得的有哪几个春天
它安逸地在瓦上,长些清草
又有哪几个冬季
它记得,它曾将自己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