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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眼里的水仙花
【发布日期:2011-05-17】 【来源:本站】 【阅读:次】

□阿 风

曾读过一篇随笔:古代诗词大家歌咏名花的作品,以咏梅者为最;而写水仙量则似乎排在末尾,这当然不能说水仙就怎么了。恰恰相反,龚自珍13岁就写出了《水仙花赋》,可见水仙的魅力,否则,有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豪迈气概的大家,如何年少就偏爱上了水仙。
今天人们对于水仙的共识至少是:水仙是素洁和美的象征。
丰子恺在散文《渐》里这样写:往年除夕,我们曾在红蜡烛底下守候水仙花的开放,真是痴态!倘水仙花果真当面开放给我们看,便是大自然的原则的破坏,宇宙的根本的动摇,世界人类的末日临到了!——在丰子恺先生的眼里,水仙的美,是何等的神秘,不容侵犯!
秋瑾爱水仙花 ,曾亲手于居室周围遍植茉莉、扶桑、荷花、兰草等,并写下许多赞美花草的诗篇。然而,她最酷爱的,还是水仙,每年都要养几盆,置于窗前案头。秋瑾也诗兴勃发:“洛浦凌波女,临风倦眼开”、“嫩日应期雪,清香不让梅”—— 秋瑾把自己的思想性情与情怀,融入了水仙花了啊!
北京作家柳萌自幼敬仰孙犁。一年春节,他在天津父母家过完节,回北京上班前找到孙犁先生的家,给他拜完年谈约稿,然后就一起聊天。这是他第一次到先生家,屋里干净、清爽、利落,在一丛盛开的水仙花的映衬下,连人都显得幽雅而高洁。从那时起他知道孙犁先生喜爱水仙花。柳萌也因此写出一篇比较有影响的散文《水仙花》。
曾读过周瘦鹃的一篇随笔《得水能仙天与奇》,全文不到一千字,却征引了宋代刘邦直、元代陈旅、袁士元、丁鹤年、明代王谷祥、文征明和清代金逸、龚自珍等咏叹水仙花的诗赋,末了,周瘦鹃叹曰:“雅韵欲流,足为水仙生色”!堪称周氏小品中的佳构。
我喜欢台湾作家、诗人余光中的作品,也不曾读过他专门摹写水仙花的作品,但还是在他的一篇题为《四月,在古战场》的散文中,读到这样的句子:水仙花的四月啊,残酷的四月;已经是四月了,怎么还是这样冷峻?余光中的心中,水仙花是何等的温情与柔美。
上海作家赵丽宏写过散文《黄山谷和水仙》。他发现,唐诗中基本没有提到水仙的诗作,只温庭筠有一首《水仙谣》,而那写的却是水中的神仙。原因大概是当时水仙还属罕见的, 大多数诗人并不认识。大量出现描写水仙的诗词,是在宋代。但作家并不喜欢宋词中很多吟咏水仙的作品:它们或是浓艳,或是酸涩,不合水仙清幽淡雅的品格。作家最喜欢的是黄庭坚的这首:“得水能仙天与奇,寒香寂寞动冰肌。仙风道骨今谁有?淡扫蛾眉簪一枝。”赵丽宏叹道:黄山谷吟咏水仙的诗,已和他的书法一样,成为中国古典艺术中不朽的精品,只要水仙花还在人间开放,他这些诗句的生命力就不会消失。
在许多文章中常看到人们引用陶行知的话:“假如你有两块面包,你得用一块去换一朵水仙花,因为面包是身体的粮食,水仙花是灵魂的粮食。”这话令人赞赏!然而有一天,在阅读《陶行知教育文选》(教育科学出版社)一本书时,我却发现,陶行知原话明明白白地却是这样说的——他很欣赏伊斯兰教创始者穆罕默德的这句话:“假如你有两块面包,你得用一块去换一朵水仙花;因为面包是身体的粮食,水仙花是灵魂的粮食。”原来,长期以来,我们许多好心的同志把穆罕默德的思想赠给了行知先生——想来他本人绝不会同意的。但陶行知的引用,毫无疑问,使穆罕默德的原话,在中国得到了广泛的传播,这是非常可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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