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新
算来算去,眼睛就花了,一只
土拨鼠和灰鹊,搬到河对岸。
想到田野里唱首歌,内心的阴影
就弥漫开来,堵住了喉咙。
其实想法归想法,一旦说出,
就会被呛人的灰尘没收。
世界突然缩小了,曾经跑过的
结冰的河流上现在跑着小汽车。
禾苗无一例外地低着头,抖落
身上的积雪,决定提前奉献自己。
初春的太阳不是升起,而是托起,
被推土机巨大的前臂托起来。
霞光中,有人打开院门,满世界
肥皂泡沸腾、滚动,多彩而炫目。
有东西喷洒在皮肤上,麻醉剂或
其它东西?身体边痉挛边幸福。
当你惊诧于这些异样,一双
泡沫的手从体内悄悄伸了过来:
用纸币将脚下的土地变成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