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皓匀
今天早上,天还是阴的。此时,却下起雨来了。
雨很小,不仔细看都看不清,只听见滴滴答答的声音,雨落在房檐上。仔细看,也只见几条白色细线,从天上垂到地下。风把它们吹来吹去,落在了树上。树叶上有一粒粒闪亮的宝石,一会儿就落下几粒,打在水坑里,钻进去不见了,只剩一朵透明的花和一圈圈的波纹。
雨大了,大了。远处,一道白色的布帘从天上放下来,它碰到的东西瞬间都湿透了。房檐像鼓似的,被敲出一首爵士乐。树枝被压垂,弹起,压垂,再弹起。山尖上戴了一顶巨大的白帽子,远处的楼不见了。
帽子黑了。雷电示威般对着大地轰鸣,一次又一次。帘子垂到我们这儿了。外面一片茫茫,风刮起来,如同一把把刺刀,带着冰冷的雨滴刺来。
山披上了灰色的斗篷。暴风雨前那短暂的平静结束了。轰轰轰!雷电在半空中出现,随之而来的,是无数雨滴。一道白光闪过。轰!又是一道闪电,伴着雷声。雨越下越大,几百米远的东西都看不清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房檐响个不停,好像只剩它的声音。
一片灰蒙蒙的世界。
山不见了,树林忽隐忽现,楼也被埋在白线团里。
天现白了,不远的楼可以看见了,树林能见到了。白雾没有了,山把外衣和帽子取下来了,屋檐上没有声音了。雨,渐渐地,停了。云开始散了,阳光,又洒了下来。
雨后天晴。从屋里走出来的人们,脸上又有了那种阳光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