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健民

一个女孩在电脑键盘的第二行，按照汉语拼音的声母读出了“爱上对方过后就哭了”九个字，令人惊讶不已。为什么哭泣？是爱得太狠还是爱没有被接受？我只好回到了那个母题：女人。
张贤亮在一篇小说里写道：“在咸水里泡过三次，在苦水里泡过三次的女人，是最可珍惜的女人。”无论咸水还是苦水，对女人来说，泡都意味着一种无奈、悲哀甚至残忍。水做的女人也许很容易“爱上对方过后就哭了”，那么她还会是水么？
拥有八个格莱美奖的爵士精灵、“小天后”诺拉·琼斯却是如此自傲：“我的音乐很甜美，但是我却是一种盐”。她的独特气质打动了王家卫，从而为她度身定做了《蓝莓之夜》。女人的“盐”，究竟是男人之痒，还是男人之痛？我一直没有弄明白。记得杜拉斯在《电影花粉》一书里描述芭铎的时候，说了这样的话：“她美得如同任何一个女人，但却像个孩子一般灵活柔软。她的目光是那么简单、直接，她首先唤醒了男人的自恋情结。”也许，男人的自恋情结有时的确需要女人的“盐”的触动，然而实际上，女人冲入这个包括男人的世界里，几乎是毫无保留的，并且极其愿意被这个世界所裹挟。杜拉斯还写了一本《外面的世界》，她从来不以冷静的态度观照这个世界，只是狂热地爱着，激烈地恨着。直至最后，她也羡慕所有自己所不具备的品性：宽容和独立。她只能这样说：必须喝酒，只有喝酒才能真正体验到爱情的结束。她认为女人的所有绝望，是你爱的那个男人永远在用你听不懂的语言和你说话。
也许这就是那个“爱上对方过后就哭了”的女人的情结，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盐”。这点，诺拉·琼斯能感觉到么？我想，她终究还是“盐”，而且是渗入到像王家卫那样的男人精神和感觉里的“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