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霞
“栀子花开啊开,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hellip;hellip;”何炅的《栀子花开》余音绕梁。又到栀子花开,微信朋友圈中,爱花的亲们晒出不同角度拍摄的栀子花图,或如梦如幻,或清丽欲滴,有含苞的羞怯,也有绽放的热烈hellip;hellip;是啊,这些栀子花都很美,但我更忆童年的栀子花!
初夏,门前大埕边花坛里的栀子花开了,花开得很灿烂,只见一朵朵洁白、纯净的花朵点缀在翠绿的枝头,白中透着青的花蕊欣然怒放,像晶莹剔透的玉杯,又似身着白纱的仙女。一阵微风拂过,栀子花便随风而动,摇曳生姿,沁人心脾的芳香,让人在燥热的夏季,也倍感明净与清凉。这样看得时间久了,仿佛自己也成了栀子花仙女,在绿叶丛中,随风舞动。
成丛的栀子花让人倾心,培植栀子花株的过程则更多趣味。
打小我家家教就严,但伙伴间把家里的花花枝枝互相掰折些培植,大人是不管的。尤其记得六、七岁的那年春天,秧苗入田后,我就寻思折枝栀子花株来培。
秧田就在我家门前,正如机械是工人的宝贝一样,秧苗是农民的心肝,所以土壤是肥沃的。于是,选择一个无风无雨的早晨或傍晚,我从伙伴处折来一枝。站在田埂边,我伸长手臂,尽量将它往靠中间的秧苗空隙里插,寻思着那里水分多、阳光充足,可以让栀子花枝跟秧苗一样并驾齐驱,享受充分的阳光、雨露与肥料hellip;hellip;每天上学或放学回家,我都不忘看上一眼,一日看上好几回。一周后,本该舒展的叶子耷拉了,油绿也渐转黄——未成活。好在还是栽花时节,我又从伙伴处掰来一枝,这回就插在田埂边,这里没有田中央的水分多,阴荫下光照也不充足,换换环境试试吧!一周后,叶子越发坚挺,枝条越发翠绿,栀子花就这样成活。大概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带土移植了。看着这一株袅袅娜娜、油绿逼人且散发着清新泥土气息的栀子花株移往花坛中,那种迷恋,那种满足,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很难体会的。有了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以后的每年入春,随着秧苗的下田,我都会培我的栀子花株,也明白了,它要成活,需要肥沃的土壤、不过饱的水分及光照。这样培植多了,不但张伙伴可以有一株,赵伙伴也可以有一株。那种怕它枯萎的忧虑,那种细细看着它的痴迷,那种看它成活的欣喜,种种小心思竟占据我童年很大的空间,我渐渐地养成了细心观察、冷静思考、凡事需按规律办事的行为习惯,这不能不说是童年的一种庆幸。
荏苒岁月颓。一晃已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反观自己教育孩子的当下,总想养其高大上,如果可以把孩子的童年时光交付农村接地气,那么生命该有多丰盈啊,我思量着hellip;hellip;
童年的栀子花在记忆中还是那般优雅、内秀,脱俗的外表下蕴含着美丽、醇厚的生命本质。
栀子花开啊开,它是稚气的童年里纯纯的爱!
童年的栀子花,我永远的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