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平
我们的童年生活真称得上是纯自然的、绿色的,没有一点人工或机械制造的成分,我们充分地利用大自然给我们提供的一切条件,为我们贫瘠单调的生活创造一点乐趣。
几十年前,男孩子的游戏最好玩、最刺激的是树上“跑抓”。我们攀树技艺高超的玩伴相约到一片茂密的龙眼树下,经过抓阄确认一个“抓的”,其他为“跑的”,待“跑的”都上树后,“抓的”才开始上树抓,“跑的”就很有技巧地从这棵树翻越到那棵树,个个身轻似燕、身手不凡,其间的动作与现在的自由体操动作有很多类似之处,什么单、双杆,高低杆,吊环应有尽有,还有空翻、滑杠、单双臂悬挂等层出不穷的“高难度”动作。“跑的”尽量躲避不被抓到,如果谁被抓到或从树上落地就算输了,就由输者变成抓的,一直循环下去,玩到筋疲力尽才停下。当然这个运动也有一定的危险性,一不小心就会从树上掉下来,皮肉摔破或挂破是家常便饭,偶尔也会发生手脚摔骨折的现象。但因为龙眼树不高,这种现象的发生概率不高,很多男孩子都喜欢这种游戏,因为在我们看来这是一种勇敢者的行为。
最有趣的活动是掏鸟窝。白天时,我们搬一张竹梯到屋檐下去掏鸟窝、偷鸟蛋。当我们抓到那一只只红红的、鸟毛还没长齐的小鸟,故意举着,惹得鸟妈妈们环绕着鸟巢周围发出凄凉的鸣叫声。不是我们心狠,那时我们还不懂啥叫爱心和动物保护,更何况小鸟当时还被列为“四害”之一。而这些可怜的、刚出生不久的小鸟,很快就一命呜呼了。那些掏来的鸟蛋要么拿回去煮着吃,要么砸掉。到了晚上的时候,是上树去抓成年鸟。我们拿着手电筒,趁着月高天黑,爬到树上找鸟窝,一旦找到后就把手电筒打开,雪白的光线刺得鸟儿动弹不得,乖乖地被我们一只只活捉,我们的“鸟袋”也在鸟儿“唧唧喳喳”的叫声中渐渐鼓起来hellip;hellip;
龙眼的成熟期是我们“斩获颇丰”、“节目”最丰富多采的最佳时候。看着树上沉甸甸的金黄果实,我们垂涎欲滴,“偷”心顿起。此间的“品尝”方法五花八门,有用“飞石穿树”,有玩“顽猴”上树,有耍“瓜田李下”等等。到了晚上,就换一种“玩法”,我们使出“声东击西”之计。龙眼成熟时,生产队晚上都会安排人在树下“守寮”,我们就叫一个人在树林的一边故意把树林弄出“沙沙”的响声,引诱“守寮”的人过去查看,我们就在树林的另一边开展行动,等到“守寮”的人无功而还时,我们已经满载而归、全身而退。曾经有人对“守寮”的人搞恶作剧,选择下半夜出来,趁“守寮”的人熟睡之机,动作“很温柔”地把“守寮”人连带竹床抬到粪坑上面,他们上树把龙眼吃个饱之后,故意把树摇得震天动地,“守寮”的人被惊醒后翻身而起,结果掉进粪坑里,成了一只地道的臭气烘烘的“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