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玉
爱花,是女孩的天性。我想,在农村长大的女孩,大多都有偷花的经历,只要看到谁家院中的花儿盛开,总会千方百计想把它据为己有,折上几枝,找个瓶子(酒瓶或酱油瓶)充花瓶插上,摆在自己的床头,细细地欣赏花儿的芬芳艳丽,那心情甭说有多舒畅。
孩提时,我曾为了茶花,被邻居家的狗追得掉进了臭水沟,脚腿还擦伤了一大片。
记得那年我10岁,我们村子里的一户人家,不知从何处移来了一棵好大的茶花树种植在他家的场院内,茶树的树身已超过围墙(我们山里人家的场院围墙不高,一般不超过二米)。冬天那满树鲜红的茶花惹得我无法入睡,可偏偏邻居家的那条黑狗,整天不出门,总呆在他们家的场院,让我无法靠近茶树。
那天,我们几个小女孩在村前头的一山坡上采摘映山红等野花,大伙采着、跑着、戏闹着,一会儿的功夫,每个人手上都抱着好大一团映山红,对着这些零乱的野花,我们停在一棵大树下进行修剪、整理。
“看!我这枝花开得多艳。”
“我这枝花超多,有十几朵。”
“看!看!我这枝不会比你那枝差。”
我们边整理欣赏着花,边相互攀比着各自的成果。
“别比了,再好看也没香婶家的那茶花好看。”都是小红这个乌鸦嘴,大伙说得正兴浓时,她却冷不防来盆冷水。
说起那茶花,大伙都是垂涎三尺。
经过一番讨论,我们决定采取行动,不达目标决不罢休。
回村后进行勘察,发现香婶家跟往常一样白天没人,只有那条黑狗依旧“坚守岗位”,呆在场院内。
香婶的儿子在城里工作,孙子和媳妇都住城里,香婶和爱人白天都下枇杷园干活。
先由胆大的小红小心翼翼、慢慢地靠近香婶家的围墙门,乘狗还没反应过来,迅速把围墙门拉上,把狗关在院子里,再拿上椅子,由我这个爬树“高手”,攀越到香婶的围墙上,居高临下摘取茶花。
“汪!汪hellip;hellip;”站在围墙上摘花,重心不稳,本来就有难度,再让那条平时让我提心吊胆的狗在树下不停地对着我狂叫,怕狗出名的我在围墙上摘得是战战兢兢。
“快!快点!你头顶几朵很大。”地面的伙伴在催促。
“汪!汪hellip;hellip;”正当我伸手去摘头顶的几朵茶花时,没留心脚下,一脚踩空,从围墙上滑下,掉进院子,脚腿擦伤点皮没什么,可那条可恶的黑狗竟趁机狂叫着向我扑来。
我不顾身上的伤痛,迅速从地上爬起往外逃。可那狗紧追不舍,还咬住我身后的衣角不放。
我边哭边喊着,顺势脱掉外衣逃之。
当我冲出院子时,那狗竟放弃衣服又来追我。
我们村是养猪专业村,到处都是猪场的排污物,香婶家门前的一条排污沟又深又臭,村路却又小又窄,惶恐中的我不小心一脚踩到了路边的松土上,松土滑脱,我随之滚进了臭水沟里hellip;hellip;
至今,我身上还残留着曾经的伤疤,尘封趣事,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