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橹菝树
【发布日期:2009-09-03】 【来源:本站】 【阅读:次】

□陈宝柱

陈宝柱/摄

沿着凤凰山旅游公路上山,车至水泥路的尽头,便到了凤凰山街道的林桥村。这里是凤凰山的西麓,与东圳水库只有一山之隔,著名的莆田智泉从这里起源。当你到此觉得“山穷水尽疑无路”时,一棵十分伟岸硕大的橹菝树映入了眼帘。我下山读书、工作多年,家乡的许多往事都淡忘了,只有这棵橹菝树永远屹立在我心中。
从我懂事起,它就是那么高大,树杆由二人合抱还难以围拢。树杆中间不知哪年被“雷公”穿心了,成了个通天的“烟囱”。小时候,我常常沿着“烟囱”往上爬,去掏喜鹊的鸟窝。伞形树冠覆盖了近100平方米的土地。它的周围栽了许多的杨梅和余甘,我常常和村里的孩子一起,把牛往橹菝树上一拴,然后爬上杨梅树或余甘树,尽管果子不大成熟,但也一粒粒地嚼个不停,顶有滋味的,吃了果肉,就用核子打逗着玩起来。
我还在念小学时,不知哪里来了一些男男女女,手持柴刀木锯,把后山和安至岭的树木全伐光了,说是要烧炭炼铁。他们发现了我家屋后这棵橹菝树,就要动手下锯。谁知橹菝树坚硬得很,这些男女们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无奈天色已晚,留在肚底的几块地瓜干也早已消化无存,他们只好作罢,收了砍刀木锯回家去了。走时,他们扬言明天要请“大力士”来锯这棵树。我父亲一听急了。当天晚上,他找了张春节写对联剩下的红纸,叫我这个村里唯一的“读书人”用毛笔写了几个字:“此棵防风树禁止砍伐”,署名盗用“坑坪大队”。想不到这招果真灵验。第二天这些人又来了,他们看了字就走了。这棵橹菝树就这样脱险了。
这棵橹菝树的东边是我家的自留地,田埂上种了几棵香椿树。每年春天,我母亲总是把新绿芽摘下来,小心地捆成了小一捆一小捆的,提到城里以每捆2分钱卖给在莆工作的北方人,据说“香椿炒豆腐”在江浙一带是美肴。后来,有几个人过来把香椿抢去用脚跺了,还把我母亲手中的竹篮给拉坏了。我母亲空手回家靠在香椿树上百思不得其解,她面对橹菝树热泪盈眶。那时全家六口人,每年从大埕那里分得湿杂谷120斤,地瓜4担,口粮严重不足。
农业责任制的春风吹拂了山村,也吹绿了这棵橹菝树。母亲在责任田里辛勤耕耘,第一年就获得丰收,谷子晒干扬净归仓40箩(30担左右)。母亲看着沉甸甸的金谷,感慨万千,她说“是这棵树风水好,才有现在的丰收年”。
橹菝树的西边是我家祖辈留下的一座“双座厝四目厅”,这是明末清初的古建筑。年久失修,木头腐烂,瓦片斑驳,室内已是到了“床头雨漏无干处”的境地。去年,我请了泥水匠把这座老房子重修了,并在大厅里举办了“山村变化”摄影展览,许多人慕名前来参观,赞不绝口。前年,我的弟弟在西边宅地上盖了一幢“双层楼三间厢仔”,它与橹菝树并排而立,红绿相间,为山村增添了秀色,也一改“陈厝角”没有双层楼的面貌hellip;hellip;
家乡的橹菝树,是智泉源的涓涓细流滋润你,是安至山的灵气熏陶你,是爱山爱树的人们保护你,今天你才会如此地灼人眸目,翠绿欲滴,引人向往!喜看今日,凤凰山旅游公路的到达,打开了这里的山门,这里的土地再也不会宁静了,沉睡多少年的山村开始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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