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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饼
【发布日期:2009-12-03】 【来源:本站】 【阅读:次】

□刘建成

在菜市场靠西的边沿地段,有个小摊位占着一席之地,经营着炸油饼生意,摊主是一对来自偏僻山村四十岁左右的夫妻。每天天刚蒙蒙亮,夫妻俩就把早已备好的米浆运去,在铁桶改装的煤灶上,开始做起生意来。
油饼,俗称“葱饼”,在米浆里拌上葱,油炸后又香又脆。后辈们喜欢吃油饼,我常常把它当作见面礼,带到莆田市区,甚至带到厦门去。后辈们说“老家的油饼特好吃”。起先,我不知道哪家的油饼可口,只是有个潜规则:哪个油饼摊位的顾客多,油饼肯定不错。后来我发现,那对夫妇的油饼摊子,天天围着一大堆顾客,看着等着。盛夏站在煤灶油锅旁,是个挑战,但也无可奈何;严冬好点,一边烤火,一边操作。男的,左手把持着一把长长的圆形铁勺,右手用铜瓢从桶里舀出米浆。淡白色的米浆里浮现着点点葱花,一放进油锅里,便立即“叽里呱啦”地上下涌动。女的,用铁勺不停地把锅里的油饼压下去,翻过来,再压下去,又翻过来。渐渐地,油饼鼓起来了,炸黄了,就把它捞起来。
前些年头,油饼一元钱五个,两元钱可多送一个,十分畅销。去年起涨价了,一元钱四个,多买不再赠送了,同样畅销。我呢,要买就得抢“早市”。可有时迟了一步,担心上班迟到,干脆找其他摊位。可相比之下,味道和口感实在相差明显。那对夫妇经营的油饼香脆可口,咸淡适度,有细腻之感。
这油饼小摊从不招揽顾客,不做口头广告。夫妇俩每天很早动手,等油锅一热,第一个炸熟的油饼一捞,就有人在旁等着呢。丈夫就坐在那里掌勺,目不转睛地望着锅里,有时也抽点普通的香烟,埋头操作,悠然自得。他们身边有个塑料桶,用来装钱,大部分是零钱,一元,五元,顶多是十元的纸币,一层叠着一层,有时桶里的钱快满了。他们也很早就收摊,通常都不超过早上十点。
一次,我买油饼时同他们闲扯:“一天大概能炸多少米浆呢?”他回答:“顶多二十斤。”我又问:“那么一天能纯收入一百元吗?”他摇了摇头:“不可能!旁边还卖点大蒜、姜、地瓜之类,挣口饭吃就很好了。”是的,挣口饭吃也是不容易的。
对于油炸食品,人们最担心的是油的来源和质量:是否为地沟油?是否用炸了再炸的油?我曾经大胆地问了他们,回答是:我们不会做那种缺德的事!你早晨随时可过来看看我们下锅的油。说得理直气壮。
夫妇俩在附近租了房,就这样老实巴交地在能够让他们谋生的地方,用自己的普通手艺养家糊口。其后,副食品又有所涨价,其他摊子的油饼似乎在变小,可他们的油饼依然那么大。我发现,他妻子的穿着渐渐有点时髦了,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了,辨认不出“山顶婆”(山区妇女的俗称)的样子了。男人的香烟也从廉价的“富健”提升到白“七匹”了。显然,他们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
我的搭讪并不影响他们的生意。顾客越来越多了,我的油饼买到手后就告辞。穿过早晨喧闹的菜市场,我顺便扫视其他的油饼摊位,冷冷清清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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