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波

勉为其歌

在一家附设卡拉OK的宾馆用餐。邻座的客人，热爱歌艺，一个接一个轮流着唱，也许平时勤于练唱，人人歌艺不错，男声雄浑，女声柔婉，周围的食客，都乐于借出双耳，且食且听。
这时，有人将麦克风交给其中一名男客人，要求他唱歌，他百般推脱，众人纷纷起哄，有的用激将法，有的送高帽，他实在拗不过，只好“大开金口”，然而，歌声一出，人人瞠目结舌，那歌声实在太难听了，不但五音不全，荒腔起调，而且声音发干枯涩，好似一堆破铜烂铁，忽而有了生命而齐发出声音来，简直就可说是听觉的高度凌迟。同桌的朋友，表情各异，不忍卒听者有之，忍俊不禁者有之，想弃甲而逃者有之。歌者明明知道自己的歌艺不行，却又不能半途而废，痛苦与尴尬，兼而有之。唱着唱着，脸上五官全都扭曲了。
强人所难，固然不是君子所为。然而明知自己不行，却无法坚持立场，推拒到底，结果循众要求而让自己洋相百出，实在不是智者所为。没有那么大的头，千万不要戴那么大的帽，帽下风光绝不可爱，更不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