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言
小时候,我很调皮,整天跟在一群男孩子屁股后面转,爬树掏鸟窝、下水摸虾米,“无所不能”,为此却也没少“挂彩”,我们山里人家的孩子,童年的乐趣,不怪乎也就这些。
我上小学三年级的一天周末,我们几个孩子去山上放牛,山里人家放牛可不同于郊区,只要把牛赶到山坡上,任牛自由地满山吃草,既不用牵也不用喂,只等晚上赶回家就行。闲着 的我们就聚集在一棵大树下玩扑克,正玩得起劲时,我突然感觉什么东西掉在头上,湿湿的,用手一摸,原来是鸟屎。
“等等,该死的乌鸦,尽把屎尿拉到我的头上hellip;hellip;”我忿忿地甩着手上的鸟粪起身去洗,身后的大伙“哄”一声笑得前仰后合。
“看看我不把你窝端掉才怪hellip;hellip;”为了争点面子,我望着树顶随口朗朗。
“那就去吧,不敢?别整嘴上功夫,平时也自称爬树高手hellip;hellip;”这下可好了,大伙起哄、“纵火”。
这树超高超直,底段又没分枝,要攀上有难度,那鸟巢偏偏又建在树梢,更是难上加难!说实话,我心虚,要攀上没多大把握,正进退两难时,偏偏那该死的乌鸦,此时又在树上 “呱呱呱”地叫个不停,还掉下一屎粪在我身旁,这下大伙更是肆无忌弹讥笑,我真是走进了死胡同,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孤注一掷——上树掏鸟窝。
“加油!加油hellip;hellip;”我花了好久时间才攀上树顶,当我一手抱着树枝,一手伸近鸟窝时,只听到“扑”的一声,两只乌鸦飞出窝来,伴随着“吱吱吱”的叫声,原来窝中有小乌鸦。
“啊!好痛!”母性的伟大,一只乌鸦为了保护它的孩子,已不顾自己的安危,俯冲下来,我的手背一下子被啄得淌出了血。
“怎么了?”树下观战的伙伴关心地向我发问。
“我手受伤了,这只乌鸦太猛了。”
“别怕,把它的窝全拆掉,看看它猛不猛。”
树底下伙伴的话给了我勇气,我一咬牙,不顾乌鸦的连环攻击,把它的窝及小乌鸦全拿下,只见大乌鸦在树梢不断地盘旋,凄惨地叫着“苦呀苦呀”。
我一手拿着“战利品”,一手抱着树身往下滑,就在离地面约三米多高的位置,我的衣服被树干挂住,为了腾出手来解衣,我从树上摔下了hellip;hellip;
这下惨了,害苦父母不说,我还被送进医院打针吃药,挂了一个多月的石膏,被伙伴笑得半死。
一晃,多年过去,现在回想起这些往事,我都不敢相信,曾经的那个小女孩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