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光
儿时的生活很清贫,也很有趣,给我印象最深的当属瓜园童趣了。那时是大集体制度,土地在生产队里,为了贴补一下开支,也为了社员吃瓜方便,每年生产队都会种上十多亩西瓜或者甜瓜。
瓜园必须设在水源充足的地方,以备天太旱时浇水方便。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浇水的,这是因为浇了水的瓜果尽管长得大,但是甜度差远了。为了使瓜果结得多、产量高、口感好,在瓜田里是绝对不施化肥,而是要施农家肥的hellip;hellip;
种瓜的活计大,大家都参与。出苗后,则固定一名有经验懂技术的老瓜农进行管理、看护。结了瓜果后,为防止动物的糟害,也为了避免被人偷盗,老农就把家安在了瓜园里。所以,当时的瓜园就是这样一种景象:“蓝天白云,和风徐徐,绿油油的瓜园一角,搭着一个简易的窝棚,旁边垒着一个更加简易的锅灶,灶台上放着一些盆碗和米面。棚子旁边卧着一条大狗。一位瓜农头戴草帽,身穿蓑衣弯腰在瓜田内捉虫、掐尖或拔草。”直到现在这种固定的景象依然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时,所种的瓜果属于生产队里的集体财产,就是瓜熟了也不能随便摘,只能由队长做主分着吃。
但是,我们几个小伙伴却例外。原因是,二大伯是大家公认的种瓜能手,大家经常推荐他看瓜。他一辈子未结婚,无儿无女,孤身一人,最喜欢我,我们想吃瓜了,就由我领着凑上前去。和二大伯做伴,说话;为他按摩肩背,让他讲故事;帮他给瓜捉虫、拔草hellip;hellip;此时,二大伯就会把熟透脱落下来的瓜果给我们吃。所以,每年的夏天和秋天,瓜园就成了我们的乐园。
本生产队里的瓜果吃腻了,我们便把目光瞄上了外生产队的。想吃上外生产队的瓜果再用对二大伯的方式是不行的,因为人家不吃这一套。无奈,我们就采取了偷瓜的办法。我们一般都采取这种方式,先找来一个红薯把看瓜狗喂一下,然后,由两个人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瓜园一端,把看瓜人引过去。其他人则迂回到瓜园的另一端,立刻动手偷瓜。我们偷瓜时两条腿就是交通工具,裤子和褂子就是装瓜的用具。偷来的瓜是绝对不能拿回家的,否则,就会招来父母的打骂。
记得整个童年,我和同龄的小伙伴们就经常偷瓜吃。即使被看瓜人抓住了,也不犯法,顶多挨一顿训。
我长大后来到大城市工作,至今已有几十年之久。在这期间,因为工作忙,很少回老家探亲,再也没有光顾过瓜园,但是,儿时的瓜园童趣却时时出现在我的睡梦中,醒来时,还满嘴瓜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