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沧
食堂由来已久。如今有一定规模的单位,凡是能自办职工食堂的,它的经济效益都是比较可以的。难怪乎,许多朋友以所在单位有自办食堂为自豪。
我的食堂情结也深。早晨,在自己的食堂里喝碗新鲜大米粥,或喝碗半温不热的豆浆,或吃上一碗菜肉馄饨,浑身舒服,心里欢呼食堂好。稍不留意,用餐后走着走着,快乐的嘴巴一直咂到电梯口。
人间烟火,食堂滋味,总是挥之不去。我这辈子调了几个工作单位,于是也几易食堂。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在农村中学,食堂里没有什么花头,但那里的青菜永远是新鲜的。吃排骨算是改善生活,倒也便宜,不小的一小块只要付一角四分代价券。那时因为油水严重不足,年轻人胃口又好,总希望能得到一块大点的解解馋。个别同事觉得自己碗里的排骨特别瘦小,与打菜师傅闹起别扭,竟坏了一天的心情。前不久邂逅此君,谈起往事,他说简直难以想象当年自己的“小儿科”。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青年报》社,食堂不错,我的体重没商量地增加了,血小板由低而高而正常。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来到现在的单位,食堂更好,早餐点心品种多多,中晚两餐少说也有六、七只荤素可供选择,还有窈窕水果恭候。若在全市自办职工食堂中评个什么的,数名列前茅者,舍此其谁?当然,如果有人想在职工食堂里吃鱼翅、鲍鱼,那肯定是脑子出了可爱的问题。戏说罢了,这种事是不会有的。我吃过的食堂一个胜似一个,说句现在吃香的话,食堂也与时俱进。
那天吃中午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几位阿姨已经在空下来的饭桌上摆起了“摊”,不歇晌就开始了忙碌。大盆里的菜肉馅散发着诱人的芬香,馄饨皮子置于顺手的一边,白白的、粉粉的,比扑克牌还薄。她们用筷子夹起馅儿,熟练地往摊在手心的皮子上一捺,再一捏一弄,一只馄饨就诞生了。我也会包馄饨,那是下乡时向农家阿婆学来的,手艺远不如眼前的她们,馅儿多少往往掌握不好,多了大得像包子,少了则小得像骰子,有时皮子捏得不紧,一放下去就散开了。做什么都有学问。据说,她们当中有的刚刚退休,有的是下岗工人,来这里打份工,收入并不多却甘之如饴。做惯了,闲在家里也难受。她们的“余热”温暖着我们的心。她们的勤劳善良、尽心尽责,赢得了人们的默默尊敬。
锅勺瓢盆敲击出欢乐,食堂里弥漫着温馨。这里是你我他的“加油站”。食堂好,映现出单位的景况好,倘若有朝一日食堂倒闭,那可能就大告不妙。念于兹,真希望食堂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