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诚

又是一季开始，大街上各服装店醒目标着清仓大甩卖或是全场八折、五折，甚至二折的字样。店铺里，冬装一堆堆地畏缩着，挤在手推车上或是挂在角落的一旁。来来往往的人们带着一种挑剔的眼光凌乱地翻看着，试穿着，有惊喜，有不屑，也有犹豫。但也有人爽快掏钱。此刻夏装已经在店铺中最显眼的位置整齐上架了，招摇着夏的俏丽风情和动人活力。时常有顾客拔得头筹般拎着夏装轻盈地出店门。
记忆中，打折只是小店铺赖以生存的伎俩。如今，满大街都在打折。新品上市没几天，9.5折、8.8折就开始诱惑顾客了。再后来是六折、五折的心动价；到季末就是胜利大逃亡般的二折甚至一折。于是人们禁不住总在思忖：原来的底价是多少？商家的利润又是多少？
前不久，我和老婆前往市区一家电商场购买彩电。我在挑选时随口问一句：“这是不是最低价？”“这是已经打过折的价格，不过——”营业员的表情似乎略带犹豫，随后语气却十分轻松：“我再让你一点折扣吧。”看来就是这个价了。我松了一口气，准备开单掏钱的时候，老婆接了朋友一个电话：“这个家电商场呀，我有个同学当销售组长，折扣可以低一点，我帮你搞定！”惊喜之外，我嘀咕着一份隐约的奢望：“看来认识了销售经理，折扣还可以更低！认识商场总经理，折扣会更低！”“那当然！”营业员爽快的话倒让我掏钱的手犹豫了。
或许，正因为打折风席卷一切，不打折的商铺里的营业员往往信誓旦旦地保证：“我这里的货品绝对是正品且是精品。”可你还能相信吗？真的相信，也仅仅只是相信自己掏钱购买时的一种自我满足和自我陶醉了。
曾笑听过一事：有一个人刚结婚，常常标榜他是理家好手，他说买新房打的是8.8折，装修房子打的也是8.8折，家用电器打的也是8.8折。于是一场战争就为这8.8折激情爆发。
看来，啥都好打折，唯独做人不能打折。而与人依附着的很多东西也是万万不能打折的，比如工作、诚信、感情、道德等等。尽管现在打折已经成为一种时尚，但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打折时代，毕竟有些让人难以琢磨，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