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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爱(上)
【发布日期:2016-01-24】 【来源:本站】 【阅读:次】

□陈永寿

我是穷人家的孩子。那年,为了减轻父亲的负担,我报了师范,遂他所愿:剥花生先吃。
在师范求学时,一些同学因青春驿动,花前月下,谈情说爱,而我犹如一个缺乏营养的苹果,还保持那份纯真与青涩。后来,同学在毕业留言中赞道:三年时光,你抓住了分分秒秒,成了时间的主人。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情感压抑的另类?
毕业后,分配到邻村的基层完小,我非常懂事地把第一份工资如数交给了忙碌中的父母。就这样,在半工半农中度过了五年。春季,老屋昏暗的灯光下,一家人赶剥明天下种的花生;清明过后,绾起裤管,卷起袖子,在春风的吹拂下,在一片蛙鸣中,插秧成了我的拿手好戏;种蘑菇、养母猪,严寒酷暑,起早贪黑;春种夏收,上山下田,我兢兢业业地工作,勤勤恳恳地劳作。
因一家人的勤劳和节俭,家里有了积蓄。记得那是1998年,老屋进行了第一次翻盖,我想,该找对象了!
压抑了许久的情感,让自卑的我不再沉默,爱情的阵地从学校开始。
当时,仙游的女生念师范的很少,我校没有一个正式的未婚女青年,所以,我把目标锁定在代课老师。其中有两个与我仿佛年纪。还好,她们虽然没有住校,但中午会在学校用餐、午休。中午,我会草草扒了饭,喝了汤,然后撺掇一位中年教师约上两位小姑娘,午间一起打牌。
几次的相处,便熟悉了。
我隆重地向她们推介自己:在师范拜某某书法家为师,自己的作品如何了得;讲演在县党校礼堂怎样轰动如雷;学生某某获得全国爱国主义知识竞赛铜牌hellip;hellip;当然,喋喋不休炫耀的同时,我不忘暗中窥探,旁敲侧击。
容,大专文凭,财会专业,为人文静,父母在镇里经营糕饼批发;红,湄洲湾工业学校毕业,中专文化,城里人,看来单纯、娇气hellip;hellip;在两难选择中,我托热心的王老师抛出绣球,得到一致的回话:当教师生活清苦!
看来,爱情是现实的面包。争取无望后,我决定不再自作多情,给自己一个安慰的理由:也许,她们不是真正的师者;也许,她们体会不到这份事业的伟大!
果然,第二年,容和红都辞职了,一个去深圳,一个去莆田。
由于师资的紧张,学校又聘了一个代课教师,是当地人。记得那是8月31日早上,我下办公楼要到教室注册,走在后面的忠拉住了我,“阿寿,你看教学楼走廊hellip;hellip;”他边说边用手指着。
“那个阿妹就是今年我们要聘的代课老师。”
透过办公楼窗户,顺着忠手指的方向,我瞧见一团热烈与明艳: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十八九岁的姑娘,一袭白底小红圆点缀的连衣裙,衬着一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她婉约、娉婷,多像林妹妹呀!心里暗暗窃喜,老天还真会眷顾人呢!
以后的日子,激情澎湃。上下楼梯我都会轻快地蹦踏着,嘴里吹着口哨,觉得生活是多么美好,工作是多么幸福!
中午,我仍然打牌,说说笑笑,仍然暗中窥探,旁敲侧击。但是,对于琴,我不再自我炫耀,只是谈些工作的鸡毛蒜皮。
那段日子,可以肯定,是我人生中最最短暂的午后,最最漫长的夜晚。有时,不知不觉,下午第一节的预备铃就敲响了,我极不情愿地洗收牌局,慢吞吞说:“还没打到A,明日下午再战如何?”作陪的老师面有难色:“经常甩牌,校长对我们印象不好。”碰到琴在校午休,我常常失眠,晚上办公楼三层的单身宿舍总会有心潮的狂涛在激荡hellip;hellip;
一个放学的午后,我终于按捺不住那份情感,将心底的煎熬宣泄成一纸素笺,洋洋洒洒,缠缠绵绵。当我把这份所谓的“情书”捎给她的表妹时(当时,琴的表妹在我校念五年级),感觉心灵的尘埃终于落地了。以后的日子便是惴惴不安的等待。
焦灼的渴盼在时间流逝中愈发激烈。停顿的邀约,琴与我碰面的次数不断减少。偶尔在教学楼的擦肩而过都是默默的,好像她有意无意地在躲避,上完了课便不见了踪影。
她在思考吗?她在斗争吗?她会回信吗?hellip;hellip;一连串的疑问把我打懵了。
一个月,两个月hellip;hellip;转眼,期末到了。一颗火热的心终于跌到了谷底,降到了冰点。我踽踽地走着,那些日子,整个人像游魂在飘着。下了课,骑着自行车直奔回家hellip;hellip;学校不再是流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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