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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难时期 ——在厦门大学教学手记
【发布日期:2016-04-12】 【来源:本站】 【阅读:次】

□许怀中

回到母校厦大,分配在鼓浪屿厦大教工宿舍居住,这座洋式楼房,靠近菽庄花园,和童年所住的那座楼房邻近。厦大华侨函授部在海滨一座楼房办公,专业除了中文,还有数学、物理等系,行政工作由数学系方德植主任兼任,后由中文的陈汝惠先生负责。他与我同住鼓浪屿宿舍。
由于上下班来回不便,要求在市区分配宿舍,就住在大同路的宿舍,后才进厦大笃行楼上。回校不久,“三面红旗”高高飘扬。中文系到三明工地上课、劳动,因“炮战”,我被留下搞宣传,编《新厦大》校刊,冒着炮火到“前线”采访,报道在曾厝垵务农老师的事迹,粮产量翻了几番。还和两位编者一起创作电影剧本《战斗中的厦门大学》,正好八一制片厂拍摄组来校,就拍成纪录片,作为宣传教育片,发动全校师生观看,尤其是作为新生入学的教材,大家必看。
过了一段,我被放行回到中文系,到三明劳动、教学,和全系师生一起住竹棚、挖土方,工地上播放上海的乐曲,原来多为上海的工人来支援建设工业新城。记得夜里是翻过土方,到城里看一场电影,三明新城的建筑中,留下中文系师生的足迹与汗水。
王亚南校长到三明视察中文系,不久搬回厦门,先在集美过渡一段,再回校本部。1959年入学的三个班学生,就在集美上课。庆祝10周年国庆,会聚中,显露出困难时期即将来临的迹象。
那时,我当了中文系党总支副书记兼教师支部书记,教学和社会工作双肩挑。这期间,中宣部副部长周扬来校视察,在座谈会上提出“三名三高”,其中有培养名教授、高工资的内容,各系都在贯彻,正好省委宣传部一位女干部下放到系里,我被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即是“三名三高”带来的机遇。减轻社会工作,时间保证,我便脱掉总支副书记职务,给我充裕的时间进修。当时这种方案是保密的,不对外宣布。在一两年内,我补读了许多书籍。
虽然减轻负担,但我仍然写论文,在厦门日报副刊《海燕》上发表杂文随笔,几乎开了专栏,带动了一批学生,他们后来都被分配到福建日报,成为骨干。省里召开全省先进教师大会,我是参加对象。忘不了学校给我这份荣誉。
困难时期还在延续,知识分子也在困境中度过,只有讲师以上可享受一个月一斤平价花生油,我也有此待遇。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在食堂吃饭,有的老师是一两一两地买饭,食堂人员说:“你们是斤斤计较。”回答说:“何止斤斤计较,是两两计较呀!”我倒好,鼓浪屿海军休养所,有一名额给校里的老师,我被照顾去休养一个月,能吃得饱,吃得好,这在当时能有温饱的日子可谓难得。此外,还有机会得到照顾,学校的工会,也举办会员休养所,名额较多,我又能摊上,生活有所改善。
由于工资改革时,我正在党校学习,失去了调整工资的好机会,一直是低薪,那时上有老,下有少,困难是难免的。幸好学校人事部门,定期给我补助,还有微薄的稿费收入,也可帮助渡过难关。
这段厦大的生活,坚持教学,尤其是自学、“补课”,打好了学术研究的基础,其时我负责一个课题,和一位助教共同完成。毛泽东同志诗词正广为流传,“hellip;hellip;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hellip;hellip;”当时这些诗词在全国各地以及校园传诵。我还开了《毛主席诗词》、《文艺理论》、《中国现代文学史》和《当代文学》等课。撰写论文,参加学术研讨会,这都是时代的产物。在这时候,“困难时期”即将过去,这得助于“三自一包”政策的助力,这段历史后人自有详说。
在这段期间,学校在西村建成一座“讲师楼”。那时教授极少,讲师能住进这新楼,一共3楼,我在二层楼得到一套住房,不但讲师,而且还有教授也居住过来,住宿算是稳定了,一直住到1983年离开,在这里开始著书立说,邻里关系很好。回想在厦大的这段历史,从个人来说,很值得回味,也算是一段不能重复的经历。
2016.3.17于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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