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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
【发布日期:2017-10-25】 【来源:本站】 【阅读:次】
 

□姚荔生

 

一个闲静的黄昏里,我独自开车出来兜风,经过老护城河时,我看见那河、那桥、那树、那屋……我的胸口开始隐隐作痛,我摇下玻璃窗,僵在车里……那河、那桥、那树、那屋,一切如故,宛若古老江南的一角。此时,我想起台湾作家龙应台《目送》里的一句话:“真正能看懂这世界的,难道竟是那机器,不是你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我知道只有每个稍纵即逝的美,才用相机“咔嚓”一下,因为稍纵,所以即逝。

这景,在我梦里不声不响地出现过千万次。我缅怀过去,我思念老房子,我想起我的奶奶……任凭我的双眼如何无数次地朦胧,任凭我的心如何地疼痛难忍,于我来说这世间终究还是少了一张至亲至爱的脸,这世间终究还是缺席了一个可以诉说悄悄话的人。我只有在梦乡中,才可以重新吸吮到甜蜜。奶奶,我想你了!

奶奶,是个无比聪明又喜欢存钱的女人。那个午后,我坐在她床边,她掏出一张卡将它放在我手心,并用枯瘦的双手一上一下“含”着我的手说:“小雅,与其等我日后痴痴呆呆的,东西流落不明,不如现在将它交给你,里面共有二十万元整。”“奶奶,你知道我不缺钱,你自己留着吧!”二十万元,她该存了多久?我反复地拒收,她反复地硬塞,我只好替她先保管。

那刻,她望向窗外,我也望向窗外,一棵年老的荔枝树枝叶浓密、错综交叉,在清风中婆娑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眨眼间,奶奶已离世快一年了,而我从未再踏进那屋子。如今,那屋子与我近在咫尺,我却感如此遥远,遥如一个世纪的距离。明明是身处热气腾腾的盛夏,我却异常寒冷,仿若置身冰窑。难道这寒气不是来自那老房子?人去,楼空;人走,茶凉。屋子就不凉吗?那屋子还剩几许温度?我知道缭绕它的终将是渐熄的温存和无际的落寞。渐渐地,我明白了,所谓人生,就是在今生今世中你不断地失去一张张熟悉亲切的脸,而他们只被封存在记忆深处。

我痴望着那河、那桥、那树、那屋,我终成了过客。奶奶,我想问你在那边还好吗,是否还喜欢种植那么多的茉莉花?记得你的茉莉花开得又白又胖,你总是认真地采下它们,晒干,打包,小心存好等着赠送于我。那时,只有周末才是我俩共处的时光。那时的宅院,常常发出一老一少的“咯咯”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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