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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丹心图报国 千秋青史胜封侯(十)——明代状元、翰林院学士柯潜
【发布日期:2017-11-10】 【来源:本站】 【阅读:次】

七、历事三朝  声望日隆

成化元年(1465)乙酉八月秋闱,柯潜又奉命主考应天乡试。乡试考官主文衡以进退士子,其权甚重。初制,两京乡试,主考皆用翰林。而各省考官,先期于儒官、儒士内聘明经公正者为之,故有不在朝列累秉文衡者。据《会典》卷十七《乡试》:洪武十七年(1384)定,应天府乡试官,由应天府“访明经公正之士,于儒官、儒士内选用。”永乐十五年(1417)丁酉,改令北京行部及应天府乡试考试官,命翰林院、春坊官主考。《会典》卷二二一《翰林院》亦云:“凡两京乡试考试官,于春坊、司经局及本院讲、读、修撰内内阁具名奏请钦命。”由此可知柯潜同考代宗景泰五年(1454)甲戌礼部会试。景泰七年(1456)丙子主考应天乡试。英宗天顺四年(1460)庚辰主考礼部会试。而今,奉命为主考。又为宪宗成化二年(1466)丙戌殿试读卷官。其历事代宗、英宗、宪宗三朝乡、会试,一身正气,拔擢公允,秉公办事,不事权贵,声望日隆,饮誉朝野。

同年九月,上命修《玉牒》成,赐白金文绮。复命柯潜教授是科进士入选庶吉士章懋、李杰、刘钰、过璘、邝文、张鼎、包文、陈岳、黄仲昭、商良臣、庄昶等二十四人。须知庶吉士的考选,培养和任用制度,乃是明代对唐、宋以来科举制度的一大发展,也是科举制度在明代发展到鼎盛阶段的表现之一。庶吉士成为翰林官的主要来源,而翰林官又成为阁臣的主要来源。“自及第进士之外,止有庶吉士一途,凡华国之文与辅世之佐,咸有赖于斯。”但庶吉士选考却迄无定制,明朝廷共开科举五十一次,而其中选庶吉士仅三十四次。上欲造就人才,择其年少俊异文优字工者入馆学习,谓之馆选。朝廷委任柯潜以翰、詹官高资深者一人课之,谓之教习。庶吉士出路优越,前程似锦,故自视也甚高,乃至在入仕前不肯屈于佐铨的吏部侍郎和其他五部正卿。柯潜以教习庶吉士有功,九月十日,上赐其新刊《贞观政要》一帙,以示恩宠。

是冬十二月,诏吏部臣简文学之臣堪入内阁掌密命者数人以闻,吏部尚书王翱(字九皋)复首荐柯潜,其时陈文(字安简)以礼部右侍郎入内阁,升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此人平时以才高自负,在地方任内颇有作为,但入阁后,参予大政随风左右,无所建树。其不敢采纳吏部尚书王翱的举荐。当时闽中有中贵人宠冠一时,常属意于潜,冀其一见,欲有所引拔,潜终不为动。以是柯潜又不果用。

先是八月,柯潜进《英庙实录》,升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学士,上赐宴礼部。兼赐银币袭衣文绮。十月,赐《大明一统志》。上时命潜掌翰林院事,潜维持公正,人心贴服。“平生仗大节,不少贬以狥时,其与人处,和厚怡愉,未赏以贤贵自远。”“先生为人风度凝远,胸次洒落,故发之诗篇,率清新俊迈,如登千仞之岗,天风飒至,爽气袭人。”时适礼部左侍郎缺员,铨曹荐柯潜补之,吏部臣疏乞以今阁老眉山万安和柯潜两人充之,万、柯两人皆翰林一时之选,且意阶是可获大用,名既上,潜复不果用,以是可知宪宗其人其政,其对恩师入阁多少心存忌讳。

成化四年(1468)戊子二月,上特命柯潜日侍经筵讲读。七月,出现了几次彗星。在古代,彗星的出现意味着不祥。于是宪宗下诏议慈懿太后山陵事,柯潜与翰林院修撰罗璟率僚属上章:“此系纲常,时(彭时)等所言,度几存宜而不失者从之。”论合葬于礼为宜,词甚剀切。既而文武群臣又合词上请,制之可。宪宗御便殿,潜奏曰:“朝廷大事,臣子大节,舍是奚所用心。”上嘉纳,召谕而从之。

成化二年(1466)十二月,宪宗命词臣预撰明岁元宵烟火花灯诗,时任翰林院编修的黄仲昭,与章懋、庄昶三人联合上《谏元宵赋烟火诗疏》阻之,求以为国为民排忧解难为重。语云:“今川东未静,边左多虞、江西、湖广赤地数千里,万姓嗷嗷,张目待哺,此正陛下宵叶焦劳,两宫母后同忧天下之日。……古帝王慎小谨微,必矜细行者,正以欲不可纵,渐不可长。伏乞将烟火停止。”宪宗览疏大怒,三臣俱被廷杖贬官,时称“三君子”。并与因直言规鉴被谪的状元罗伦合称“翰林四谏”。仲昭贬为湖南湘潭县知县。章懋贬南京大理左评事。庄昶贬桂阳州判官。罗伦谪泉州市舶司提举。

成化四年(1468),柯潜挺身而出,上《乞贷翰林院编修章懋等疏》:“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学士臣柯潜谨题,为纳言图治事。臣窃惟国家设六科给事中,十三道御史以言为职,自宫廷以及内外百司庶府之政得失,利病无不得言。又虑天下四方之大,可言之事,非六科十三道所能周知,屡降诏旨,许诸人皆得言之所以,广视听之聪明,达四方之壅蔽。期兴治保邦于无穷。追继尧舜勋华之迹于数千载之上也。或其言之不当,近于讥讪者,亦不加罪,盖以其心无非忠君爱国之计,特其识虑有未及在所矜怜,且使直言敢谏之人知朝廷有容人之量,所知无不言,所言无不尽。以阴折小人奸佞之谋,滋长君子阳明之道也。昨者翰林院编修章懋、黄仲昭,检讨庄昶联疏言事,陛下责其不知典故,妄言讥议,令吏部俱改调外任。臣惟臣之于君,犹子之于父也。臣无不尊爱其君子,无不尊爱其父,服劳趋事,惟恐不虔,何敢妄为讥议触冒威严,以犯悻逆之罪,取议于天下,遗臭于后来哉!懋等所言,亦欲少效臣子尊爱之心,但其识虑有未及,不能审事体轻重之宜耳,实非有他也。陛下谓为君父者之于臣子,不宜姑息,少有愆过,须加训惩。然朝廷动遵成宪,未尝有过举之事,而天下四海之远闻其贬斥,将谓陛下过为戏玩之乐,忌人之言,故重为摧折之威,钳人之口。相与惊疑骇叹,以为不复得见太平之治矣!而凡怀忠爱之心,有所见而欲言者皆畏避天威,卷舌自保。陛下复欲有所闻,以资圣德其可得耶。伏乞陛下弘天地之量,追寝前命,俾懋等循省自新,以图报称。且以开释天下之疑,劝激忠鲠之士,使君子道长,小人道消,则宗社臣民不胜庆幸。臣质本凡庸,久叨侍从,不欲使人以丝发议及圣明,故敢冒陈所怀,乞鉴愚忠俯垂听纳,臣无任祈天俟罪,战越悚慄之至。”(黄祖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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