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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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如此明媚(组诗)
【发布日期:2017-11-28】 【来源:本站】 【阅读:次】

 

□沈丙龙

 

生命与力量

被你阻挡,我还想奔跑

被你删除,我还想吆喝

必须承认,我走在

看见自己的那条路上

有一种生命,可以是

你是春天的草

我是冬天的根

你可以朝故乡方向张望

我想象朝泉源道路延伸

因为,每一次都是

风因草而生,草因地而绿

因我,一路而来

有一种力量,可以是

秋天的时候是水

夏天的时候是火

你可以满脸灿烂

我可以火辣燃烧

因为,每一次都是

你长在地上那一头

我长在土里那一头

 

都来此一游

那秋天,我一直在流泪

却分不清哪些是雨水

哪些是泪水

我哭得更厉害

雷声越来越大

雨水越来越密

我不知道该哪里去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但时光会将我带走

我怕,我惧

我不知道为何而哭

哭雨水是哪里来

哭雷声划破记忆

哭秋天已被冬天攫去

哭也在变形、狂飙

雨水啊,别抱我这么紧

我想让泪水收拾他的行囊

不再奔波追逐

我想静一静

还给心头一片青苔

不是疲乏

现在,希望是零下一百度

让泪水变成水柱

让雨水变成冰帘

让一切不再滴答

让一切都被这温度所凝固

然后,透着他们

穿梭到万丈深渊

清扫这两片躯体

不再蒙上灰尘

然后,让雷电劈断

 

假如我不再哭泣

假如我不再哭泣,母亲

傍晚了,你会不会给我乳汁

因为我是刚出生

六十几天的婴孩

我不知空奶瓶头

何时会挤出什么汁液

假如我不再哭泣,冬天

你还会看到

静静躺在垃圾箱中的我

手中握的那根小火柴

能否温暖着我的身体过冬

假如我不再哭泣,猕猴

森林另一处,盗猎者

将枪对准你的脑袋

血会染红这原始的面貌

假如我不再哭泣,岛

浪潮声将是你一生的喉音

孤独与漆黑成婚

你会不会被大海的浪吞没

假如我不再哭泣,心啊

你还能知道我在何处呐喊

原来没有缺心,还有一丝脉搏

我还活着就要和你一道呼应

假如我不再哭泣,音像

你将毫无事迹记录

一切将不被刻录

直至我死去、腐烂

苍蝇横飞冲撞镜头

直至骨头裸露

诱惑与影子消逝

 

修订

不知所措的夜里

风吹不开夜,无法省略掉

如此歆动、散乱

偶尔的惊惧

夜晚,胸口中复活

像行囊捎来星光一点点

夜太大了,我太瘦

星太远了,风太轻

我想重新修订一盏

夜的灯芯。或许

月,阴晴圆缺的篡改

 

左岸的约定

天黑了

可因为有白天存在过

所以,我从容,我坚定

黑夜只是在身上的局部

披了外套

还有那目光

盛装着灯路的航标

七月的夜,像睁大的眼睛

留下一幅幅深刻的壁画

在那些夜晚发酵,隐喻

每一个夜晚都被召唤

来自于对黑夜的仰望

黑夜都是从

很远的地方过来的

都会经过零点,干净、清澈

梦醒了,却断隔开了

睡着了,却抓不着了

重回夜晚

只要一窗星空

一扇开启,合二为一

只取一个约定

如同从中走来

便可写满夜的左岸

 

对话内心的语言

没有什么语言比内心的语言

更加细腻,更加绚丽多姿

无论是琴音还是鸟语

是陨石还是陶罐

我在这寂静的夜里

腾出白天影子的位置

温习着那滚烫的计划、梦想

黑夜的胸怀是如此宽广

让每个人都在

这摇篮当中酣睡

白天却如此明媚

盛装着天地的五颜六色

哺育那一串串炊烟与长虹

一个个未揭晓的答案

我们都可以通过对话

就像此岸与彼岸一样

搭建一座座石拱桥

因为每一座桥的相通

都能缩短行程的时间

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没有两枚相吻的指纹

我们无须再去透支

借着白天的光线

看着黑夜脚步

弄着白纸黑字

却徘徊心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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