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名海内外的东汾五帝祖庙,坐落于灵川镇东进村。庙宇巍峨壮观,古色古香。庙内主祀天仙五皇大帝,简称五帝。
五帝名目繁多,有下列三大系列:一是传说中的上古帝王,有三种说法:(1)黄帝、颛顼、帝喾、唐尧、虞舜;(2)伏羲、神农、黄帝、少昊、颛顼;(3)少昊、颛顼、帝喾、唐尧、虞舜。二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五位天帝:东方青帝灵威仰,南方赤帝赤熛怒,中央黄帝含枢纽,西方白帝白招拒,北方黑帝汗光纪。三是瘟神系列的五帝。这一系列在福建又可分为福州的五帝和闽南的五帝。福州的五帝以姓曰张、刘、赵、钟、史,即张元伯、刘元达、赵公明、钟士贵、史文业。闽南地区多奉众多的“王爷”为瘟神,每个王爷前冠以姓氏。泉州人王爷庙遍布沿海各地,供奉三尊王爷的称“三王府”,四尊王爷的称“四王府”,五尊王爷的称“五王府”。台湾民间信奉的五帝多从福建传过去,特别是王爷信仰。
东汾五帝祖庙的五帝是何种五帝?五位分别叫什么名?从东汾五帝祖庙珍藏的《五帝宝经》、《玉皇经》以及五帝降鸾图、五帝显圣图等可以回答这一些问题。
《五帝宝经》(即《消劫本行宝经》),清代刻版印刷本。序文前印有天仙五皇大帝真像。五位五帝面貌装饰基本相同,只有居中的黄帝额上多了一只天眼。可见这位黄帝并非中华民族祖先的黄帝,因为中华民族祖先的黄帝并无天眼。《五帝宝经》的序文为吕洞宾撰写。序文中叙述唐宪宗元和十三年(公元818年)十月十五日,天仙五皇大帝奉玉帝圣旨降鸾于莆邑东汾分镇紫璜山之正极殿,撰成《消劫本行宝经》,度人训世,消除劫难。《五帝宝经》的经文记载,天仙五皇大帝(简称五帝)是元始天尊的属神,被封为天仙教教主,拜洞渊天尊为师,住在天仙府。五帝大慈大悲,为拯救世人,到灵山参佛,向佛祖求取《金刚经》;往玉京天宫,向太上老君求取《感应篇》;赴东鲁,向孔子求取《孝经》。然后取三经之精华,著成五卷《五帝宝经》,下方开教,教化众生,其功德无量,万民称颂,十方敬仰。据此记载可知东汾五帝祖庙中的五帝,显然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五位天帝。
再看《玉皇经》,可进一步得到证明,该中卷经文中叙述玉皇诰命,以元始天尊灵宝赤书玉篇真文,赐东方青帝、南方赤帝、中央黄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由此可证,东汾五帝祖庙的五帝是五方、五色的五帝,是五位天帝,所以称为天仙五皇大帝。
三看《五帝降鸾图》。《五帝降鸾图》为明末国画。图中五帝踞坐岩石上,成半圆形。黄帝居中,黑帝、白帝靠前居左,赤帝、青帝前居右,恰似众星拱月。五帝分别身穿黄、黑、白、红、青五色龙袍。黄帝眉间长一天眼。这些都说明东汾五帝祖庙的五帝不是中华民族祖先的五帝,而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五位天帝。
四看《五帝显圣图》。清代国画,一套四幅。绘画内容是五帝显圣佑民抗击海贼。每幅画图上部均有五帝神像,五帝分别身穿青、黄、赤、白、黑五色龙礼袍。特别是第四幅画图中,五帝庙宇前广场上有一艘巨型龙舟。龙舟的两扇船帆上分别书写“五皇大帝”和“圣驾回鸾”,船沿两面大牌上分别写着“代天巡狩”。东汾五帝祖庙自清初到现在,每年端午节都要举行隆重的“闽台送王船习俗”活动,从农历四月二十六日至五月初五,演出莆仙戏九天,初四上午莆、仙、惠三县五帝信众纷纷前来进香朝拜,庙宇内外,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初五日,活动达到高潮。习俗包括五个部分:糊船、祭船、点眼、请圣、化船。王船的两扇白色船帆上,分别书写“代天巡狩”和“钦命瘟部司”九个大字。
《五帝显圣图》和“闽台送王船习俗”书写的“代天巡狩”、“钦命瘟部司”的文字,与五帝的神职是相符合的。《五帝宝经》中记载玉帝加封五帝为“五瘟至圣”,统领神将,下界消除瘟疫,保佑民众平安,天下太平。
正如莆田市民俗研究专家陈容明先生所说的,东汾五帝祖庙的五帝是黄帝、青帝、赤帝、白帝、黑帝,代表金、木、水、火、土,分掌东、西、南、北、中。莆田市原楹联学会会长林祖韩先生为东汾五帝祖庙牌坊撰写四副楹联,极力赞颂五帝泽及百姓,永垂千古。其中两副楹联是“应五行以镇五方礼隆五祀,亘千秋而极千变福泽千家。”“神运五行普天地化成万物,德垂三界大慈悲功著千秋。”从楹联也可以看出,作者赞同东汾五帝祖庙的五帝运用五行、镇守五方,是天仙教教主,是神话中的五位天帝。
莆田书画名家王琛先生根据亲身探访和详细考证,在《莆仙方言 点滴辨惑(五十四)》一文中也明确提到了东汾五帝的真正身份:莆仙宫庙中有一种特别显赫的神——五帝。很多文人认为那是三皇五帝之“五帝”。即中华民族古代传说中五位帝王,一般是指:少昊、颛顼、帝喾、尧、舜。其实这个“五帝”不是伟大崇高的帝王,而是狰狞恐怖的瘟神,老百姓称之为凶神的“大王爷”。……莆田灵川东汾五帝庙是莆仙、乃至港台南洋一带瘟神的祖庙。当地至今还流行一句:“拆(青峰岭)观音亭,起(东汾)五帝庙”的俗语。东汾五帝庙里保存一部上下卷的《五帝真经》并有托名“纯阳子(吕洞宾)”作的序,笔者曾为该庙画壁画,通读一遍真经。经中记叙五瘟神的姓名与《三教源流搜神大全》卷四相同,而行文不同。“(详见本报2017年5月18日·文献名邦)(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