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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雕魂
【发布日期:2021-03-31】 【来源:本站】 【阅读:次】

□林春荣/

 

 


释迦文佛塔  倪伟李/


 


石雕  林奕贤/


 

木雕  蔡建财/

 


平雕  林奕贤/


 

报恩寺塔  蔡建财/


 

也许没有一种手艺,能与雕刻相比,贯穿着莆田千年的文化,雕刻与文化相得益彰,展示了一个地方文化源远流长的灿烂。

也许没有一种艺术,能在莆田如此流行。从城市的每一座建筑、每一扇门扇、每一根木梁,所呈现出的巧夺天工的布局、高瞻远瞩的意境、惟妙惟肖的造型、传神会意的脸部表情,不得不令人惊叹这种艺术的魅力。从乡村的每一间老屋,每一座祠堂,至桥梁、庙宇、墓园、牌坊,那些繁杂而又美丽的雕艺,会让你过目不忘,会让你情不自禁地透过时间的缝隙,去理清一缕千年不息的艺术之光。

东岩山上的报恩东岩教寺、佛塔、东山祖祠,文献路上的文峰宫、古谯楼,庙前街上的大宗伯第……那些气势雄伟、古朴大方的古建筑,无不凝固着城市的灵魂,凝聚着城市的精神。一座建筑就是一部沧桑的历史,就是一部气势磅礴的史诗。

能工巧匠用他们无与伦比的努力与智慧,在莆田的大地上建筑了如此杰出的作品,哪怕千百年的风雨,都无法改变它们富丽堂皇的存在,坚固、绮丽,贯穿着每一座建筑的核心内容,科学、艺术,渗透着每一座建筑的每一角落。那丝毫不差的石雕,那美与力完整结合的木雕,那纹丝不动的砖砌,那深入地壤内页的基座,生动说明着手艺者精湛的手艺。

时间在打造着一座城市华丽的扉页和异彩纷呈的内容。时间在流淌着一条浩浩荡荡的艺术之河,和飘动在水面上美丽的雕花。时间在塑造着一群优秀的能工巧匠,塑造足以辉煌历史的雕刻大师。

让我们沿着时间的河流,去寻找莆田的千年雕魂。

 

 

千年雕魂隐藏在千年的文化之山,千年的文化之水,滋润了千年的艺术之魂。

当一个叫郑露的儒学先生,以一双柔韧的手缔造了莆田的湖山书堂,从此源源不断的书声覆盖了莆田的城市与乡村,向学进仕几乎贯穿着世世代代莆田人的人生梦想。自唐以来,多少个伏案疾书的背影,无声地传染了每一个年轻人的心灵。

丰沃的文化土壤,注定会让一种普通的手艺,升华为一种工艺,升华成一种艺术。手艺与文化的结合,最终的结果是手艺人有了文化的气质,有了文化人的思考。

在古代莆田,那些与人们生活密切相关的手艺,应该是木匠、石匠和泥匠,这些手艺能够直接改变人们的居住环境,和提高生活质量。在众多的木匠与石匠中,会自然分离出一部分具有更高技术含量的木雕工和石雕工。雕工们精湛的手艺和具有艺术审美的目光,很快成为这一行业的领军人物。在宋代的莆田土地上,不论是府城、县城还是乡村,数不清的建筑,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读书人的参与,用文化知识直接提升了雕工的艺术水平。无数的莆田人或许是因为生计,或许是因为漫无边际的前途,他们在思考之后,不得不扔掉了手中的书本,拾起了斧头、铁锤和刻刀,加入了莆田雕刻行业。

元朝莆田雕刻艺人俞良甫翻刻的佛经和文学作品,在日本异常流行,至今仍被视为珍品。

其实,莆田丰厚的文化底蕴,对雕刻有多大的影响,我没有什么准确的数字。但巨大的文化力量,已从各个方面直接影响了雕刻行业的发展,促进了莆田雕艺的全方位提升。

 

 

左右莆田雕艺水平,最直接的艺术是书法与绘画。

作为文化重镇,莆田人为中华文化事业作出了积极的努力。一些尘封在历史深处的往事,依旧光芒四射。北宋重臣、著名书法家蔡京和他的胞弟蔡卞合作编纂《宣和书谱》和《宣和画谱》两部共四十卷,这是一项中国书画史上里程碑式的工程。蔡京用一种艺术的方式,保存了艺术的繁荣。

书画艺术密不可分,书法讲究布局,中国画讲究写意,大凡优秀的画家都是不错的书法家。莆田的书法艺术在两宋达到了高峰,莆田的绘画艺术在明王朝达到了高峰。以曾鲸、李在、吴彬为代表的优秀画家,留下了扬名于后世的古代绘画精品。曾鲸的作品注重墨骨,层层烘染,立体感强,有“如镜取影,俨然如生”之誉。李在工山水、人物,运笔洗练,墨色深厚,构思精巧,气魄豪迈。曾李两人在中国画上的伟大成就,延伸了莆田文化艺术的辉煌记忆,同时也启发了更多的雕工,让艺术渗透入雕刻,让写意的特征蔓延在木雕、石雕、砖雕上。明朝的故事才有了如此惊心动魄的雕魂。

雕刻是木材、石料上的刻刀绘画,与书法、绘画有异曲同工之妙。莆田浓厚的书画艺术氛围,熏陶着一代又一代的工匠,扩大了他们的艺术视野,提升了他们的艺术鉴赏力。莆田工匠独有的技术,生动形象地表现在建筑的各个部位,亭台、楼阁、回廊、匾额、屋檐、门窗、梁柱,都体现着木雕之细,石雕之精,砖雕之美,彩绘之华丽,装饰之繁复。

散落在莆田大地上的民居、宗祠、寺观、庙宇、书院、牌坊,无不展示着各个时代莆田工匠无与伦比的杰出水平,石雕、木雕、砖雕、彩绘,随处可见。

受益于莆田深厚的文化底蕴,得益了莆田民间广泛的书法绘画氛围,书画艺术逐渐融入雕刻工艺,提高了能工巧匠们的工艺水平,创造出莆田大地灿烂的风物,改变了莆田人民的生活水平。

千年文化塑造了千年雕魂。

 

 

木雕在莆田有着悠久的历史。

莆田木雕就像一条千年的时间之河,概括了莆田生产与生活的记忆。其间丰富的传承,就如同一脉相传的气息,呈现了莆田木雕永恒不变的灿烂历史。

一些业已存在的建筑,耸立在时间的河床上,娓娓动听地叙述着莆田千年的建筑记忆。

作为福建四大名刹之一的广化寺,始建于南朝陈永定二年(558),隋开皇九年(589)扩为金仙寺,唐景云二年(711),易名“灵岩寺”,宋太平兴国元年(976)更名“广化寺”。广化寺中的木雕遍及门窗、楼阁、匾额、梁柱,凸现着千百年各个时期莆田的工艺水平,几乎是一座千年的木雕工艺博物馆。

莆田三清殿,历经千年的风雨,仍然保存完整,被誉为江南古建筑之花。其中的东岳殿,仍保存着宋代龙柱、明代梁架结构。莆田木雕技艺尽显在三清殿的各个角落,作为砖瓦木屋的代表,三清殿的木工雕艺包括了那个时代的工艺精华。

经历了隋、唐、宋、元的文化积淀,到了明代,莆田木雕有了质的提高,形成了独特的精微透雕的风格和特点。透雕工艺的盛行,迎合了当时人们的审美要求,迅速地向城乡普及。寺庙的窗户门槛,祠堂的围屏奠台,民居的栅栏橱窗,都有雕艺优美的透雕。甚至已经触及人们生活的必需品,比如眠床、围椅、书案等。

清代的莆田,大多数读书人放弃了考试进仕的人生道路,从而把木雕发展到异常繁荣时期。这个时期,莆田木雕不再是建筑或家具单一的装饰品,无数艺人已经把木雕作品当作一种艺术追求,当作工艺美术品,创作了诸多的优秀雕作,织成了莆田木雕史上最华丽的风景。

近现代,以李霞、李耕为代表的莆田画家,创造出中国人物绘画艺术一个巅峰。在名人名作的影响下,善于继承的莆田木雕艺人,把绘画艺术全面应用到雕艺上,完美地体现莆田木雕的技术和水平,形成以圆雕人物为技术特点的一流木雕精品。莆田木雕从此走向全面辉煌。

从平雕到透雕,再至圆雕,莆田木雕艺人不断创新,完成了木雕世界独一无二的技术顶峰。

千年文化滋润了千年雕魂。

 

 

与莆田木雕的历史悠长、名匠众多的特点相一致,莆田石雕同样有着千年的沧桑,千年的历史文化积淀。

打开莆田文化,打开莆田的雕刻历史,莆田石雕同样有着一卷厚重的光辉记忆,有着一缕永远无法消逝的光芒。

古迹众多的塔斗山,以一座石塔的姿势,高耸着石雕艺术的奇峰。屹立千年的天中万寿塔,完整地展示着各种花卉图案和佛像,纹丝不动地穿越千年的风雨,它用厚重的艺术开始了莆田石雕之路的起点,它用华丽的工艺雕刻了莆田的文化记忆。

一直被世界广为赞誉的东岩山石塔。石构、三级、八角的外形特征,基座浮雕狮子三十六只,形态各异,底层四面开拱式门,两旁均有金刚力士像,线条粗犷,造型古朴,是石雕艺术的经典作品。千年的时间风雨,没能剥蚀它们的精美与艺术,反而衬托了莆田石雕一流的技艺和一流的雕刻水平。

释迦文佛塔的创建,以千余面的浮雕、和石的长处与厚处,完成了莆田石雕高耸入云的丰碑。石门、石佛、石檐、石塔,在石的世界里,雕刻艺术以坚硬的美丽,印证了莆田石雕的魅力永存。

石雕更多地应用在公共建筑上,也许是因为石料的经久耐用,且不易搬运,莆田至今仍保存着无数的石雕作品。或存在于古桥,比如熙宁桥、延寿桥、澳柄桥、濑溪桥、宁海桥等。这些古桥都是石梁桥,坚固、美观、大方,石栏、石柱,石狮、石像,造型粗犷,雕工优美,表情生动,不仅是研究古代水利交通的重要物证,也是莆田石雕艺术的一种展示。

莆田石雕深入民间的生活,众多祠堂、民居、古亭、古井、戏台都有不少优秀的石雕作品,人们在漫长的岁月里,享受着石雕给生活带来的方便和愉悦。

千年历史孕育了莆田文化,千年雕魂绵延着生生不息的莆田精神。

 

 

时间在改变雕艺,时间在推动千年雕魂,推动着千年雕艺。

莆田工艺美术逐步形成了几个独具特色的专业雕刻市场。

异军突起的惠洋人,已把木雕技术应用在玉器加工。莆田玉雕只经过十来年的发展,便已成为全国最具影响的玉器产业基地。晶莹透澈、色彩斑斓的玉器,以鲜明的时代特色,注入气势磅礴的千年雕魂。

东峤上塘、霞屿的寿山石雕,笏石下郑的竹编,埭头后温、武盛的银饰,北高埕头的黄金首饰,在市场剧烈的嬗变中,继承着莆田千年雕魂。

莆田工艺美术从业人员达二十多万,这个数字会让人们相信,这就是中国工艺美术之都,这就是中国木雕之都,这就是中国古典工艺家具之都,这就是中国银饰之乡,这就是中国珠宝玉石首饰特色产业基地。

莆田人走天下,千年雕魂渗透每一个怀抱着梦想的雕艺人。他们用千年的力量,打开高雅的艺术殿堂,打开广阔的市场海洋。

气势恢弘的莆田工艺美术城,打开了繁花似锦的艺术盛宴,打开了中国最广袤的工艺品市场。有着千年雕魂的莆田人,已经把思绪连接上五湖四海,已经下载了五彩缤纷的创意,已经把目光瞄向未来,瞄向更高的艺术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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