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更生
壶山兰水 林锦堂/摄
兰溪 林锦堂/摄
“莆阳”,古称兴化军、兴安州、兴化路、兴化郡,也即如今莆田市的雅称与别名。其地域的正确解说,十分重要;作为莆仙人,更得认准家乡!而其代表政府官方,也即最科学、最权威的“正名”,应该就是莆田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纂、北京方志出版社2001年出版的《莆田市志》吧!其开篇就开宗明义地说明:“本志中的‘莆阳、兴化、兴安’为莆田市的俗称。”也就是说,“莆阳”,相当于当今的莆田市,包括莆仙两地。
《中国大百科全书》第2版对“莆田市(Putian Shi)”的解说如下:“中国福建省辖市。古称兴化,又称莆阳、莆仙。”即莆田市所辖莆仙二地,“古称兴化,又称莆阳”。
2020年,莆田市民政局《莆田地名美篇》一书载:“莆田,位于福建沿海中部,史称‘兴化’,别称‘莆阳’”;也是作为当今莆田全市的雅称的。
然而,有人却一再坚称:“在历史上,‘莆阳’一词绝大多数是用作莆田县的代称”。此说既不符合先贤的著述所载,也与当代莆仙文化界主流认知相违背。
为此,我们必须认真地予以考证辨析,非将“莆阳”的确切所指,搞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莆阳”究竟是否“个别文人”将其扩大化,“指称扩大至包括仙游县甚至古兴化县”呢?根据笔者反复认真查考:纵观历史,古往今来,“绝大多数”都是作为莆、仙两地的统称——如同当今的莆田市。
一般来说,标题或作者署名加上“莆阳”二字的,一为文集、二为史册、三是族谱。下面分别阐述之。
古代文集中,“莆阳”统称莆、仙、兴化县三地的,最典型的莫如宋代李俊甫著名的《莆阳比事》。其所述的成双成对事例,许多涉及仙游的人与事,诸如名人陈洪进、蔡京、蔡襄及其家族,乃至九鲤湖、枫亭、莆阳荔枝等等,实在是太多太多啦,不胜枚举!
蔡襄出生于仙游赤湖蕉溪(今枫亭镇),出仕后迁居莆田城南蔡宅,故常常自称“莆阳居士”,并在许多著述文献上自署“莆阳蔡襄”。可以说,这里的“莆阳”二字,相当于“兴化”,都涵盖了莆田、仙游两个地域;依照今天的说法,即蔡襄是莆田市人。
目前常见的有:蔡襄撰写的《水迁赋》(1043年,裴景福《壮陶阁书画录》卷三)、《忠惠东壁诗》(1044年,清郑方坤《全闽诗话》卷二)、《洛阳桥碑》(即泉州万安桥石刻,1059年)、《荔枝谱》(1059年)、《会真宫题名碑》(1060年,山东泰安会真宫)、《刘蒙伯墓碣文》(1061年,福州于山“天君殿”碑廊)等著述,都署名“莆阳蔡襄”。
值得一提的是,出生在仙游的蔡卞(蔡京胞弟)、陈觉民二人,一生并没有迁居莆田居住,但他们亦称自己是“莆阳”人,说明“莆阳”所指的行政区域范围包括仙游县。例如1990年,湖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中华书法篆刻大辞典》记载:山东济南灵岩寺中御堂壁间嵌有《楞伽经偈碑》,其碑文是宋仙游人蔡卞所书的,署款为“元符二年(1099)十二月十三日莆阳蔡卞书”;河南嵩山少林寺《达摩面壁之庵》题刻,署款也是“莆阳蔡卞书”。著名学者黄荣春先生《福州摩崖石刻》第一章称:福州乌石山天香台有一处摩崖石刻,刻文为“元佑五年(1090)八月二十二日,……莆阳郑令卿、陈觉民、许国……同游神光寺,会于道山亭。”其中,陈觉民是宋代仙游县人,许国、郑令卿,则是莆田人。
明郑岳(弘治癸丑进士,官至兵部左侍郎)编纂,黄起龙(万历戊戌进士)重订的《莆阳文献》十三卷(福建巡抚采进本)。“是书取莆田、仙游二县自梁、陈迄明著作诗文,辑为十三卷。”其还包括人物列传七十四卷,而列传主要根据同郡人周瑛、黄仲昭所编纂的《弘治兴化府志·人物志》部分,所辑录的文化名人生平事迹——包含仙游诸位文化名流。明代柯维骐所撰《续莆阳文献》20卷、黄起龙所撰《重修莆阳文献》6卷,以及郭良翰所撰《续莆阳文献》20卷,都是如此。宋代著名诗人陆游有篇《莆阳饷荔子》称:“江驿山程日夜驰,筠笼初拆露犹滋。星球皱玉虽奇品,终忆戎州绿荔枝。”诗中赞颂的“奇品”荔枝,应该包括仙游枫亭的荔枝吧?明代地理学家、旅行家和文学家徐霞客在《游九鲤湖日记》中,就特地记上一笔“正枫亭荔枝新熟时也。”明代宋珏的荔枝诗,就有一首以仙游枫亭荔枝为题材的《荔枝词》,揭露人所少知的枫亭驿馆官员的艰难。诗云:“俞公晚好事,垂涎及荔支。愿贬枫亭驿,甘作驿丞卑。妄意荔熟日,端坐饱噉之。事有谬不然,倾耳听我词:枫亭闽孔道,迎送无停时。及至荔支熟,苦情公不知。”生动形象记述了枫亭驿丞俞公,迎送无停时,食荔客如潮,疲于奔命的接待苦衷。清康熙御定佩文斋《广群芳谱》也说:“枫亭驿荔枝甲天下。”目前仙游枫亭赤岭的荔枝林,还有六七百亩;品种以陈紫为主,此外还有状元红、兰竹。可见宋代所称的“莆阳”,也是包括仙游在内的大莆田。
元代的情况如何?从元代大诗人卢琦的作品可见一斑。卢琦[(1306—1362),字希韩,号圭峰、立斋,今泉州市泉港区峰尾镇人。顺帝至正二年进士,历官漕司提举等。卢琦在政坛是位良吏,在文苑又是,与陈旅、林以顺、林泉生齐名,并称“元末闽中文学四大名士”。清·张景星主编的《元诗别裁》云:“元诗三十大家选,公诗澹远,意境绝高,出三十大家上,盖韦孟之诗也。”]著有《圭峰集》二卷。作为曾经几度客居莆中(见《陈诚中留宿壶山别墅雨中纪怀》“我客莆中知几度”)的“元末闽中文学四大名士”,其作品中的诸多“莆中”“莆田”“兴化”“莆阳”等几个相关的地域概念,使用的分寸感还是相对强且明显的,绝不随心所欲,胡乱使用。诸如,其诗歌《赠莆阳蔡可禹有序》《存与堂》中,由于“蔡可禹”是蔡襄后裔(“蔡君忠惠孙”“共惟忠惠公”;“莆阳有佳士,结庐东沙村。”),故称其“莆阳”;而《送涂岭巡检约苏穆尔之莆田尉》诗中,则称为“莆田尉”——“作尉壶山阳。莆民喜公至”。
明代兴化府的“莆阳驿”,明显说明“莆阳”并非莆田县的专属称呼,而是包括莆仙两邑的。明初兴化府扩城以后,在今胜利路中段(今莆田荔城区雷山路一带),建立莆阳驿铺,供南来北往的文武官员住宿,该地段名曰“驿前”;驻馆的达官贵人们乘坐的马匹,都圈养在街对面的小巷两旁一排排马棚内,这里被称为“马巷”。(请参阅网文《莆田地理沿变》)
张燕青《清代福建驿站考》称:“清代福建的驿站布局基本上承自明代”,“自蒜岭驿往西南方向行‘五十里至兴化府莆田县莆阳驿’。光绪《莆田县志》载:‘莆阳驿,本府属。按宋时城中有东驿、西驿。洪武初建于府治北,即宋监押厅使院旧’”。当时的兴化府署“在城西南,即莆田县署旧址”。由此可见,“莆阳驿”属于兴化府管辖。
明代写作《闽书》的硕儒何乔远多次到过莆仙,落脚莆阳驿,并作《莆阳驿四首》。
清代涂庆澜编辑的《莆阳文辑》《国朝莆阳诗辑》,也收入蔡襄的书信、奏疏、赋文等,以及黄洪鸾的《游九鲤湖诗引》。该书以莆田文人诗文为主,也兼顾了反映仙游的著名景观。其作者“自序”,明确申明了编辑的初衷,即继承郑岳、柯维骐的事业而延续之:“然自前明郑山斋(郑岳)《莆阳文献》、柯希斋(柯维骐)《莆阳续编》后,迄数百年,乏有续者”,故而编辑之。
清代刘尚文的《莆阳金石初编》,不也收录了蔡襄的书法作品吗?其卷二载蔡襄书写的陈伯孙诗:“六合万籁息,秋林月正晖。琴中传不尽,石上坐忘归。”尚文题跋特地注明:“诗为忠惠正书,字径一尺三寸”。
笔者手头还有一篇当代某大学论文《明中后期福建田土争讼及其司法实践——以《莆阳谳牍》为中心》,作者特地说明“作为主要材料来源的《莆阳谳牍》”。此书是“祁彪佳于天启二年(1622)至崇祯六年(1633)任兴化府推官时的判语集”,且“以兴化府及其下辖二县之判语为主”。可见,即使古代“莆阳”二字多与“兴化”相当,并非只是莆田县的专有指称。
应该特别指出,有人在举例说明时,不知是随意还是故意,将陈池养的名著《莆田水利志》,写成了《莆阳水利志》。清代名臣陈池养是个地地道道的莆田人;其水利志所述,也完完全全是莆田县之事,怎么可能会写成《莆阳水利志》呢?笔者手头就有“全二册”的影印本《莆田水利志》呢(清光绪元年刊本,台北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出版)。
综上所述,宋元明清所称的“莆阳”,从官方和主流方面认定,都是指莆仙两地,而并非专称莆田县的。
当代,冠以“莆阳”书名的书籍、文章,更是层出不穷,不胜枚举。请看其中典型的一些吧——
《映像莆阳》(海峡文艺出版社,2012年8月)一书,原中共福建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兼省文化厅长、福建省文联主席、仙游人许怀中作序。2011年12月6日晚,原莆田市长梁建勇会见参加映像·莆阳城市园林采风创作活动的中外诗人。很显然,这里的“莆阳”,当然也是指壶山兰水、莆仙两地——即当今的莆田市。
2013年10月问世的莆田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的《莆田建市30年大事记·综述》也载明:“莆田,史称兴化、莆仙,亦称莆阳、兴安”。很明显,其“莆阳”也是与“兴化、兴安”并列的,指称如今包括莆、仙两地的莆田市。
由福建省美术家协会、莆田市委宣传部、莆田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的“《莆阳雅集》——福建省新文艺群体油画作品专题展”,于2018年1月1日至5日在莆田市博物馆A馆二层展出。其作者和作品,都包含莆仙两地的油画精英。
现任莆田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市文联主席的王鸿(即王金煌的笔名),其《莆田赋》首句就是:“莆阳,闽海之雄邑也。……名重庆历,书列四家,千年君谟有几?庐隐夹漈,入三通,百代渔仲无双。”其注解云:“君谟:即蔡襄,字君谟,仙游县人。……渔仲:即郑樵,字渔仲,莆田县人。”显然,此“莆阳”,即今之莆田市——包括古时的仙游和兴化县。
莆田市资深文史人士林春德、朱新华(现任莆田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党委书记、院长)以“莆田市莆仙文化研究院”名义出版的编著《莆阳名人史迹》,其“凡例”载明:“名人史迹主要介绍莆田籍历史人物的生活和文化活动遗迹。区域包括现莆田市所辖仙游县、荔城区、城厢区、涵江区、秀屿区、湄洲岛管委会、湄洲湾北岸管委会。”阮其山(原莆田市政协秘书长)的《历史文化系列·莆阳名人传》(海峡文艺出版社,2000年),系列丛书由市委宣传部牵头、莆田市社科联策划编写、梁建勇书记作总序。传记人物也涵盖了仙游、兴化县的许多名流,如陈洪进、蔡襄、蔡京、蔡卞、叶顒、郑樵、王迈、郑纪等等。其《莆阳历史丛书·莆阳清风录》(中国文史出版社,2014年)同样如此;笔者的《莆阳名篇选读》、林祖泉的《莆阳进士录》,也是如此。阮先生还有类似的作品《莆阳名臣传》《莆阳谈丛》《莆阳历史文化之谜》等,情况与之相似。例如,阮先生今年4月发表的《莆田的徐霞客——林登名》认为:“《莆舆纪胜》以郡治为中心,按不同方向的地域,记述北境、西境(仙游)、东海(沿海)、近郭、及平原河网地区的名山秀水。”“纵观《莆舆纪胜》,全书编排有序,结构合理,内容丰富,成为一部名副其实的莆阳名胜志。”,它“是现今已知最早一部,专题记述莆阳山川名胜的方志”,“在莆阳艺文志上,不失为一部具有开创性的著述”;书中涉及的历史名人,包括“蔡襄、郑厚、郑樵、叶顒”等等。阮先生理解的“莆阳”,其地域、人文包含莆田市全境,不是十分清楚吗?
莆田市图书馆副馆长、中国作协会员张翔的《莆阳小识》说得也很明白:“(兴化、兴安)雅称‘莆阳’,该府治二县;莆田、仙游之县城皆南邻兰溪,北倚群山。山南水北谓之阳,以之名。”
莆田市图书馆陈枚香副馆长编著的《莆阳书话》(鹭江出版社,2015),其序言由许怀中先生撰写,取名为《一部梳理莆仙“书”文化的力作——《莆阳书话》序》。其“莆阳”含义,不也十分明确吗?
莆田市图书馆编撰的《人文莆阳·序》载:宋景炎二年,置兴安州,故也名“兴安”,雅称“莆阳”。该府治二县莆田、仙游之县城,皆南临兰溪,北倚群山;山南水北谓之阳,以之名。又合二县之名可称“莆仙”。……莆田,福建省辖地级市,古称“兴化”,又称“莆阳”“莆仙”。莆田市历史底蕴深厚,史称“兴化”,素有“海滨邹鲁”“文献名邦”之美称。
笔者老友黄祖绪先生(中学高级教师、语文组长),撰写并出版过三百万字莆阳乡土著述。其中冠名“莆阳”者,如《宋代理学大家朱熹莆阳门人纪略》《莆阳历代藏书家传略(七十五人)》《宋、元莆阳郭氏四孝子》等,无不涉及仙游名人。
还有郑立新的《宋代莆阳民俗文化》(鹭江出版社,2015年)等等,内容都涵盖大莆田地域,人物包括郑良士、蔡襄、郑樵、郑纪等。
至于当代网文涉及“莆阳”者,更是随手拈来,数不胜数。例如《历代名人咏莆阳名句小辑》《莆阳民间新修族谱》《莆阳名称的由来》《明代莆阳艺林名家》《莆田名人》《清点莆阳文坛一千年》《碧波安澜润泽莆阳》……其“莆阳”含义,无不包括莆仙地域。
莆田市委主办的刊物《莆田通讯》,不也时有包括仙游的“莆阳史话”专栏吗?
福建电视台“旅游频道”介绍称:“莆田,福建省辖地级市,古称‘兴化’,又称‘莆阳’‘莆仙’,莆田市历史底蕴深厚,史称‘兴化’,素有‘海滨邹鲁’‘文献名邦’之美称。”李尓唐先生20-07-15《从闽A到闽J——福建各地市名称由来及历史沿革简要》载:“莆田,福建省辖地级市,古称‘兴化’,又称‘莆阳’‘莆仙’。”
……
至于外地文史大家冠以“莆阳”书名的著述,情况大抵相同。随手举一位知名度颇高的吧。《江浙访书记·记<莆阳先贤丛书>》是谢国桢(1901-1982)教授的遗著。他晚号“瓜蒂庵主”,安阳人士,我国著名的历史学家、文献学家、版本目录学家、金石学家、藏书家,1925年考入清华国学研究院,名列榜首;师从梁启超、王国维等先生,并协助梁先生编纂《中国图书大辞典》。生前曾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研究生院教授,兼任国务院古籍整理规划小组顾问。所谓《莆阳先贤丛书》,当然不止限于莆田一地,还包括古仙游县、兴化县先贤,如蔡襄、郑纪、郑樵等等。
再说志书吧。古代不少冠名“莆阳”的方志,如宋代的《莆阳图经》《莆阳志》《莆阳人物志》等,都是兴化军知军主修、军学教授撰写的。虽然书已失传。不过,既然是兴化大地的地方官、教授,其编纂的东西,总不会剔除自己所辖之仙游、兴化两县,而只言莆田一县吧——这是不言而喻的。
同理,明代兴化府知府岳正继修的《莆阳志》、知府吕一静延请邑人康大和、林云同两人再修的《兴化府志》、陈经邦和林尧俞继《万历甲戌志》之后,纂修的《兴化府志》等等,以及方朴所撰的《莆阳人物志》3卷、吴源所撰的《莆阳名公事述》5卷、彭韶所修的《莆阳志》10卷、宋端仪所撰的《莆阳遗事》《莆阳旧事偶录》《莆阳人物备志》《莆阳科名志》等书,也没有置仙游、兴化两县于不顾。
史料表明,自宋太平兴国八年(983)至明末,莆田一直是郡治(军治或府治)的所在地,因此宋、明历次编写方志,“县事”都“附郡志以传”。对此,莆田学院图书馆原馆长宋国强先生,2015年发表了《莆田市历史考证之一》。他详细一一列举之后,注释说明道:“其时(明代),‘莆阳志’均为‘兴化府志’。”即包含莆仙两地。
直到清代,才有了单独修纂的莆田县志出现。据存世所见,主要有:《莆田县志》36卷,林麟焻、朱元春于康熙四十四年(1705)编纂;光绪十一年(1885)重刊。《莆田县志》,俞荔于雍正二年(1724)编纂。《兴化府莆田县志》36卷,廖必琦、林黉等乾隆二十三年(1758)编纂,俗称“乾隆县志”;光绪五年(1879)补刊重印,民国十五年(1926)再次补刊重印。《莆田县志》32册,林扬祖于道光(1821-1850)年间编纂。《莆田县志稿》34卷,张琴于1945年编纂完成。
请注意:清代编纂的所有莆田县志,均清楚标明《莆田县志》,而没有一部带有“莆阳”字样!
最后,说说族谱吧。
众所周知,莆田、仙游的诸多名门望族,如陈、林、蔡、郑、黄等,历史上均互有迁移,彼此融合。所以,两地的族谱,往往难分彼此,“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这样才会完整全面。
请看2009年出版的60多万字的《莆阳蔡氏宗谱》吧。它由仙游人、解放军空四军原副军长兼参谋长蔡园将军作首序。莆田市蔡襄学术研究会会长、原莆田高专副校长蔡文成,以及副会长、《莆田市志》常务副主编、莆田市方志委顾问蔡庆发分别撰写二序、三序。《莆阳蔡氏宗谱·前言》开宗明义说明:“‘莆阳’是莆田市的别称。宋代忠惠公蔡襄自称莆阳人,意为出生于莆仙大地上山南水北之处,本次修谱特依其意而用之,取名《莆阳蔡氏宗谱》。”其“凡例”再次载明:“本宗谱取名为‘莆阳’,源于先贤蔡襄曾自称为莆阳人氏,意为莆仙人,即今莆田市人也,本宗谱取先贤之意而用之。收录范围界定莆田市辖区”。这明确表明,族谱之所以冠以“莆阳”,是因其“收录范围界定莆田市辖区”——即不光局限于莆田,而包括仙游!
另一本蔡庆发、蔡金荣编纂的《中国地名与姓氏文化系列丛书·莆阳蔡氏春秋》情况与之类似。限于篇幅,其他就不一一列举。
纵观现存的莆仙文化史资料,只有徐寅、黄公度等个别人文集中的“莆阳”是莆田县之外,“绝大多数”皆认定“莆阳”指称莆仙(包括古兴化县)。身为莆田人,这点起码的地域认知,应该正确无误吧?我们必须与莆田市政府和官方主流媒体保持高度一致,而不能凭主观意愿,随意指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