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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行邪说 侈糜害国
【发布日期:2009-12-01】 【来源:本站】 【阅读:次】

倡行邪说 侈糜害国
——蔡京窃国乱政纵谈之二

蔡京宠拜元台、权倾势焰,朝野台谏正士敢冒生杀危险,指斥其奸,绝非捕风捉影、诬良为奸,而是以确凿的事实为依据,戳穿其乱政祸国的奸佞面目,以至宋徽宗在天怒人怨、民心鼎沸之时,亦不得不令其下台避风。当时朝议物论的焦点之一是,蔡京倡“丰亨豫大”之说,大兴营建,藉以取宠固位,擅政害国。这正是蔡京之所以成为历史上之大奸贼,且难以推翻的一桩铁案。

鼓吹邪说 惑君乱政

蔡京深知宋徽宗赵佶轻佻浪漫之性,上台后便投其所好,鼓吹“丰亨豫大”邪说,不惜国力,大兴营建,享受奢华侈糜人生。
《宋史·蔡京传》称:“时承平既久,帑庾(金库谷仑)盈溢,(蔡)京倡为lsquo;丰亨豫大rsquo;之说,视官爵财物如粪土,累朝所储扫地矣。”所谓“丰亨豫大”,采自《易经》。《易经》有“丰、亨,王假之。勿忧,宜日中”之论。“丰”乃卦名,盛大之意;“亨”即亨通;“假”,至之意。该彖辞释曰:“丰,大也。王假之,尚大也。勿忧,宜日中,宜照天下也。”整句意为,王者一统天下,崇尚国势丰盛,应如日中天、普照天下,泽被生民。“豫”,亦为卦名,安逸、悦乐之意。《序卦传》曰:“有大者不可以盈,故受之以谦。有大而能谦必豫”,意为做大事业获大功者,不可盈满自负,谦虚必定安逸豫乐。蔡京为了迎合宋徽宗骄奢淫逸心态,肆意割裂、歪曲《易经》关于“王者当以其丰盛富足之国力,泽被生民”;“大功者lsquo;能谦必豫rsquo;”之本意,鼓动宋徽宗大肆挥霍国家财富,穷奢极侈,快意于一己之欲。
《宋史》称,蔡京在宋徽宗面前,“谓当越拘挛之俗,竭四海九州之力以自奉”,极力宣扬应当打破拘泥于制度约束的习俗,竭尽四海九州之力,供养自己的豪华侈糜生活。他每每对徽宗说:“今泉(钱)币所积赢五千万,和足以广乐,富中以备礼”。于是,肆无忌惮地搜刮民财,挥霍国库,铸九鼎、建明堂,修方泽,立道观,作《晟乐》,制《定命宝》,扩延福宫,浚景龙江,筑万岁山(艮岳)等形象工程、享乐工程,连年不休地大兴工役,营造皇朝殿堂、皇家园林及其配套设施,供宋徽宗统治集团享受。蔡京为获徽宗宠媚,指使操办营建的童贯等人,各显其能, “争以侈丽高广相夸尚,各为制度,不务沿袭”,贪大求新,无不是“丰亨豫大”邪说之产物。
蔡京诱惑宋徽宗的手法可谓不同凡响。因其论采自经典,借题发挥,更具欺骗性。蔡京倡建明堂,亦是援引《周礼》,在“恢复三代之制”冠冕堂皇的旗号下实施的。且歪曲《周礼》所谓“唯王不会”,即对君王花费不受会计限制。每及前朝惜财省费者,必以为陋;凡土木营建,必欲超前规、侈后观,大开挥霍之门。明堂建成后,成为徽宗宴请宠臣的专用场所。
《宋史·蔡京传》不惜篇幅,记载了 “玉盏事件”。称宋徽宗一次大宴,出玉盏、玉巵(玉质酒器)示辅臣曰:“欲用此,恐人以为太华(奢华)。”蔡京曰:“臣昔使契丹,见玉盘盏皆石晋(五代十国时期,石敬瑭创建后晋,故称石晋)时物,持以夸臣,谓lsquo;南朝无此rsquo;。今用上寿,于礼无嫌。”徽宗曰:“先帝(仁宗)作一小台(宝座)才数尺,上封(密奏)者甚众,朕甚畏其言。此器已就久矣,倘人言复兴,久当莫辨”。蔡京曰:“事苟当于理,多言不足畏也。陛下当享天下之奉,区区玉器,何足计哉!”极尽阿谀之能事。
蔡京创制九鼎,奉安九成宫中,自充定鼎礼仪使,引导徽宗向九鼎行酌献礼。不意至北方宝鼎时,宝鼎突然爆裂,酒醴流溢,徽宗扫兴离去。时人多半推测,谓为北方将乱之兆。蔡京则导谀反说,北鼎破裂系主辽邦(辽国)分裂之兆,与宋无关,且可借机收复北地,云云,徽宗闻之,转惊为喜,亲御大殿接受百官朝贺。此事生动揭露蔡京精于阿随圣意、媚君取宠的奸佞之性。
蔡京儿子蔡攸,当赵佶还是端王太子之时,便拍马有术,为赵佶所宠。徽宗即位后,赐其进士出身,除秘书郎,虽“懵不知学,士论不与”,却命为宣和殿大学士。蔡攸传承乃父蔡京 “丰亨豫大”邪说,劝徽宗曰:“所谓人主,当以四海为家,太平为娱。岁月能几何,岂可徒自劳苦!”为徽宗所“深纳”。蔡攸在诱惑徽宗淫乐腐化方面,较其老子蔡京更为大胆放肆。他常与王黻在宫中服侍徽宗曲宴。宫中演秘戏时,则换上短衫窄裤的戏服,涂青抹红,夹杂在倡优侏儒中,多讲市井上的淫秽粗话,借以献笑取悦。有次,蔡攸还与徽宗扮演“法官”揍“贪官”的闹剧自娱。蔡攸甚至勾引徽宗,通过秘密通道,微服出宫,夜宿娼门,屡与京都名妓李师师幽欢。在蔡京父子的蛊惑下,堂堂大国之君,完全堕落为坊间小丑,可谓腐朽至极。
蔡京对徽宗的诱惑腐蚀,在其职任上是“始终一说”,即一以贯之的,且赤裸裸不加掩饰,以至引起赵桓太子(后为钦宗)的反感。赵桓系徽宗长子,蔡京为讨好皇太子,将大食国所赠琉璃酒器献入东宫。赵桓性尚节俭,怒曰:“天子大臣,不闻以道义相训,乃持玩好之具荡吾志耶?”命左右击碎酒器。事后,蔡京闻赵桓乃太子詹事陈邦光所激,指使言官托辞弹劾陈邦光,并将其流窜。
“丰亨豫大”之说,是蔡京蛊惑宋徽宗的迷魂药,成为其骄奢淫逸之性的精神支柱。蔡京目的是借徽宗之沉迷昏庸、疏怠朝政,行其乱政祸国之计,可见其奸。煌煌大宋帝国,正是在这对奸相与昏君的结合下,步上歧途,终跌入万劫不复之深渊。(未完待续)(阮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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