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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行邪说 侈糜害国——蔡京窃国乱政纵谈之二
【发布日期:2009-12-29】 【来源:本站】 【阅读:次】

蔡京的奢侈生活,是以其权势为依托的。史志称,蔡京生日,天下郡国皆有贡献,号“生辰纲”。古典名著《水浒传》第十六回《吴用智取生辰纲》称,“大名府梁中书,收买了十万贯庆贺生辰礼物完备,选日差人起程。上年费了十万贯收买金珠宝贝,送上东京去,半路被贼人劫将去了。”并非空穴来风,无中生有,而是官场腐败的真实写照。大观三年(1110),御史张克公奏论蔡京执政八年“不忠不轨”凡数十事,揭发蔡京所谓“财利为有余积”,皆出诞谩,务夸大以兴事功、肆以骚扰;交通豪民,兴置产业,役天子之将作,营葺居第;用县官之人夫,漕运花石;名为祝圣寿而修塔,以壮临平之山势(蔡京祖坟)等“无尊主庇民之心,唯事丰已营私之计”,欺君殃民、假公济私行径,致蔡京再次被罢相。蔡京任上,依仗权势掠夺了大量田园房产,霸占田地不下五十万亩,仅江南一所永丰圩就有水田十万亩。史料称,宣和末年,金军南下围城甚急,蔡京尽室数百辈,尽以平日所积,用巨舰泛汴河而下,置其钱塘宅内。靖康初,宋钦宗下籍没之诏,适逢杭州太守毛达原为蔡京所领门下省属官,缓行籍没之令,并密喻蔡家,其家资得以藏隐过半,故蔡京后人皆不贪困。又尝以金银货四十担,寄其海盐(今属浙江)族人家,已而蔡京父子兄弟被诛窜,不暇往索,被族人尽掩为已有。海盐蔡氏,遂成为富冠浙右的豪门大族。
历史有时亦会作弄人。因金兵围城甚急,宋徽宗还来不及玩赏艮岳之福,便仓皇出逃,被掠北上,于舟中感伤哀叹:“帝京春色谁为主,遥指乡关涕泪涟。”鼓吹“丰亨豫大”、贪恋荣华富贵、生活奢侈无度的蔡京,最终以罪窜逐天涯、饿死他乡。途中,平素最为宠爱的三个美妃慕容氏、刑氏、武氏,亦因金人指名索取,奉旨离去。蔡京以诗送别,曰“为爱桃花三树红,年年岁岁惹春风。如今去逐他人手,谁复尊前念老翁?”悲情与醋意交集。史志称蔡京失败时,珠履尽散,独门人吕辨护送其至潭州(长沙)。吕乘闲问蔡京曰:“公高明远识,洞鉴古今,知国家事必至于此乎?”蔡京曰:“非不知,将谓老夫可以幸免”。是的,凡奸佞总是自以为得计,心怀侥幸,然终必误及自家性命。
窃曰:北宋王朝之亡,固然是其长期积贫积弱的必然结局,但宋徽宗,蔡京统治集团的腐朽政治,无疑是加速灭亡的罪恶动力。而蔡京“丰亨豫大”邪说,鼓动起来的骄奢极侈之风,大兴营建亨乐工役之潮,致使国库竭尽、民力疲困,更是对苟延残喘、奄奄一息的北宋王朝之致命一击。《宋史》在评论北宋亡国之祸时指出,宋徽宗失国之由,在于特恃其私智小慧,用心一偏,疏斥正士,狎近奸谀。于是蔡京以捐薄巧佞之资,济其骄奢淫佚之志。溺信虚无,崇饰游观,困竭民力。君臣逸豫,相为诞谩,怠弃国政,日行无稽。认为徽宗国破身辱,不能推诿于“数”即命运,“自古人君玩物而丧志,纵欲而败度,鲜不亡者,徽宗甚焉!”此论是颇有见地的。
“牵羊废主寻倾国,指鹿奸臣尽丧家。”北宋之亡,自然宋徽宗当负首责,而四度出相、窃国近二十年之久的蔡京,也难辞其罪。靖康改元,钦宗赵桓即位,边患危急,民怨沸腾。被迫辞任的蔡京,为自定计尽室南逃。天下追罪蔡京为“六贼”之首,殿中侍御史孙觌极疏蔡京奸罪,称“书传所记,老奸巨恶,未有如(蔡)京比者”。 “托丰亨豫大之说,倡穷奢极侈之风,而公私蓄积,扫荡无余”,正是其疏弹蔡京“必正典刑”的一条主要罪恶。南宋著名思想家朱熹指出:“宣(和)政(和)间,有以夸侈为言者,小人却云当丰亨豫大之时,须是凭地侈泰方得,所以一面放肆,如何得不乱?”后人以“丰亨豫大”为好大喜功、奢侈挥霍的代名词。可见,蔡京之老奸巨恶,南宋时已是士论之共识,元人将其首列为“奸臣”入史,亦是顺理成章之事了。 (续完)(阮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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