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莆郡太守兴学举措 ——莆郡太守风徽(四)
【发布日期:2011-11-27】 【来源:本站】 【阅读:次】

历代莆守精英重教兴学举措,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曰:修建校园。
由于儒学生员日增,校舍年久朽坏,以及天灾等因素,校园不应所需,故历代对郡学均有修建、扩建或重建。规模最大的是南宋绍兴十九年(1149),府学教授徐士龙动议并主持的改扩建工程。北宋方仪倡建的兴化军学,至此时差不多近一百五十年了。由于生徒增多,已显狭隘;又因年久失修,到了“腐蠧漫漶,催压略尽”的地步。徐士龙系浙江永嘉人,受命来居师席。他是个忠于职守、事业心甚强的学官。到任之始,见学校破败惨况,布局亦不合理,慨然欲改作。一日,进告诸生当今国家稽古礼贤,与兴修学校的意愿,又向部使者鲍延祖报告军学毁损败坏惨状,获得1300万缗经费,遂于明年冬十一月,开始对军学进行大规模改建。一改原先“庙屋中峙、学馆旁置”的布局,形成“东庙西学”的制式,使奉祭与修业分开,凡庙学之制式细大毕具。庙之前有崇阁,用以深藏御书;庙后有广堂,用以绘画“三礼”(古代祭天、地、宗庙之礼)图。于学园中庭砻石蓄水,遵从古代诸侯泮宫(学舍)之制。同时,又于庙之东侧设立县学,以及教官治舍、仓库厨浴等附属设施。计为屋凡480间,堪称莆郡建学之大手笔。时人叹曰:“学宫壮伟,甲于闽都。”
南宋状元出身的名臣、邑人黄公度受请作记,称赞改扩建后的郡学,“非特制度宏伟,雄冠一时,而规划有理,虽百世而不能改。”他例举汉代蜀郡(成都)太守文翁治蜀,知有所本,称为“循吏”(奉职守法之官),能使蜀人至今思之;讥讽那些目光短浅,为日常事务所牵累的“俗吏”们,是“乃知一时之功利,不足以当万世之教也。”盛赞徐教授乐于发扬吾闽重教兴学之习俗,继承践行古人(文翁)兴学之举,虽位居“冷官”(冷门、无权之官),力难使人,却能成就如此,假设其权势可以像文翁那样自为,其能量与成效更是不可估量的。(《重建兴化军学记》)
其后,莆郡太守对军学时有修建。规模较大的有:南宋孝宗淳熙四年(1177),军学因火灾,“毁于火者几半”。明年,知军汪作砺依照原式重修之。绍兴二年,知军赵彦励重建忠恕堂,作为教授廨舍(办事与居住处),并建学官教官处所、诸生斋舍与经史、祭器库。即便在不重儒术、学政不修的元代,教官学职们仍千方百计维护之。元贞元年(1295)教授曹志,请示郡官同意后,重修夫子庙,修葺堂庑厢屋、斋庐库藏等设施,秩有成规。至顺二年(1331),兴化路同知廉大悲奴,收复被侵占的教授厅,并作杏坛,辟乡贤祠,葺忠恕堂,修尊经阁。至正八年(1348),邑人学录黄烈,请于郡,节缩学田赢余修建庙学,光饰礼殿,大修讲堂,庙学焕然一新。
明代重教,令天下府、州、县修明学政,厘定规制。洪武三年(1370),兴化知府盖天麟重修兴化府学,奉例定先圣、先哲位次,饰两庑诸贤像,改道化堂为明伦堂,省东西十斋为四斋,辟仪门,新会馔堂,建神厨、祭器库、宰牲所等附属设施。其后屡有修建。明嘉靖四十一年( 1562),府学被倭寇焚毁。后年,邑人御史林润,奏请朝廷下拨银三万两重建府学。知府易道谈受命重建,悉复其旧。
二曰:完善设施。
郡邑庙学俱有杏坛,作为授徒讲学处所,而莆独无。元代至顺元年(1330),兴化路同知廉大悲奴,于敬义堂后建杏坛三级。廉侯号秋崖,赐姓廉,高昌人。以奉议大夫来莆莅职,志称其“视学校如家,区画措置,俱出人意表。”
射圃是庙学重要附属设施,为诸生练习射艺场地。射艺是孔子授徒“六艺”之一,不仅可折冲御侮,还可观其德行,故成为传统。自唐代开始正式开武举,宋代吾莆兴化县人薛奕,为古代第一个武状元。明代开科取士,确定会试后面试骑射。朝廷还降旨令各府州县儒学,于学后设一射圃,训诲生徒。每日讲读文书罢,教学生习射,每月朔望要试射,有司闲暇时与学官一体习射。又尝考论古射礼颁布天下。兴化府学射圃,旧在望海门(东门)外,为居民所侵用。洪武二十年(1387),知府宋麟另辟府学前民地为射圃。正统八年(1443),佥事李在修复旧射圃被民所侵用部分场地,创建观德亭于其中。成化二年(1466),师生嫌其远,习射不便,知府岳正斥地移建于迎仙门(南门)之右。弘治四年(1491),知府王弼迁孤老院于西门外,以其地为新射圃,而以旧射圃付予县学。其后,时有权势欲谋取旧射圃之地与新射圃隙地,知府陈效分别建号房(宿舍)、军器局于其内,妙塞贪人之欲。
值得一提的是,宋知军何偁、姚康朝创建贡院之举。宋代每三岁诏各郡举进士,兴化军因未设贡院,先是就试于学宫,后因其所褊隘,遂移至行衙(即转运使行部廨舍)。后因士子益众,以至分为两场就试。绍兴十年(1140),又迁移至南山广化寺,历十二举。因距城较远,公私皆感不便。乾道七年(1171),知军何偁始议改创贡院,移行衙军院于郡治之东侧,斥其地而经营之,未成。淳熙二年(1175),知军姚康朝来守,以平易为政,人吏和洽。越明年,三邑之士相与来告曰:“此邦蒙侯之德,年登盗息,闾里晏然,无一事可慁(打扰,惊动)侯者。惟是近岁,群试于有司,殆(近)余六千人,迄未有定所,是为阙典(缺失典范)”。姚守瞿然起曰:“抑吾志也,且举役而为邦人劝,其(岂)可后乎?”适逢通守赵善仁继至,乐赞其事。于是利用转运使行署旧址开拓扩大,广290尺多,深三之(一)。择请佛门能人分掌其役。立重门,建厅事,跨以复廊室,从而周度可容万人。厅事之后为两堂,以接待主考官。中门之外分二廨,为弥封、誊录之处。凡为屋306楹,规模伟甚,轮奂一新,山川为之改观,远近观者,莫不咨嗟叹异,以为吾里之创见盛事也。如此巨大工程,仅三个月告成。
邑人名臣陈俊卿撰《宋兴化军贡院记》,高度评价姚知军的功德及其远见卓识。指出:贡院乃国家以科举网罗英俊之所。姚知军以华庑(廊屋)广厦,使举子安辞定气,发舒所以志其远大者;异时光显于朝,将以礼义廉耻化天下。不可不知姚侯驯致风俗之微(美好)之功。陈记称,凡事经始之难,视成之易,常情之所同。倡建贡院之初,人谓役大费广,非历岁淹时未易猝办(突然、急促兴办)。姚侯以治剧(处置繁重政务)之才,谈笑为之,曾不数月而功告毕。
陈俊卿作为南宋亲历二朝的宰臣,对官场风德政风之善劣了如指掌。他不甚感慨叹曰:“今之为政者,文书、讼狱、钱谷之余,因循玩惕(贪图安逸,虚度岁月),何暇远图?否则,台榭游观所属意(留意于玩乐)焉。姚侯是举也,士获其所,僧安其居,为此邦壮观,以垂劝后来,建一役而三物成,可谓知所先务矣。”称赞姚康朝知军是一位“知所先务”的能臣,即懂得重教兴学,以育贤化民为首要政务。
值得一提的是,陈俊卿的碑记,由时任参知政事的邑人龚茂良,与状元出身、后为宰相的邑人郑侨篆额。三相一碑,亦可谓莆郡教育史之盛事与佳话也。 (未完待续) (阮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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