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坊,是古代用以表彰科第、功德与忠孝节义的纪念性建筑物。因其集雕刻绘画、匾联书法为一体,具有景观性,成为古代文化一大标志。牌坊始于宋代,明清时期广泛运用,旌表功德,流芳百世。因此,亦是莆郡太守树立风标,激励民俗的常用手段。
据周瑛《兴化府志·户纪(里图考)》记载,至成书之时(明弘治中),兴化府境内计有各种牌坊三百座(莆田县二百六十一座),仅东厢有坊三十八座;右厢三十五座。东厢石幢街有坊二十座,后埭街十三座。右厢南门井亭街有坊十一座,南门内横街有坊十二座。即使非城区的莆田里、连江里(二地均属今天下荔城区黄石镇),亦分别有二十三座、十九座牌坊,真可谓牌坊林立矣。
这些牌坊,以表彰科第成就、名臣功德的居多,以及忠孝节义之士,旨在倡导向学仕进民俗,安民济世风绩,与封建伦理道德,具有引领风俗的积极意义,即使一些属于地点标志的的牌坊,亦往往寓以培育美俗之意。当然,亦是郡官化民成俗政绩的形象体现。
据史志记载,宋代牌坊约有三十多座。表彰科第的有:分别为殿试第一人黄公度、徐铎、郑侨、陈文龙,特科第一人方镐,特奏名王声叔立的“状元坊”;为特奏名第一人林洵美立的“特魁坊”;为两优释褐林自立的“释褐状元坊”;为黄艾、陈睦、李宗师分别立的“亚魁坊”;为省试第一人叶大有立的“尚贤坊”、“省元坊”;为会试第二人方天若立的“采衣坊”等。
表彰名臣、耆老、名人的牌坊有:为少师、魏国公陈俊卿立的“简肃坊”,为首席参政龚茂良立的“宰政坊”,为秘书少监陈靖特赠尚书左仆射立的“仆射坊”,为侍郎陈谠立的“耆德坊”,为礼部侍郎宋棐立的“侍郎坊”,为布衣郑樵被召而立的“特起坊”,为陈士楚立的“侍讲坊”,为蔡襄立的“忠惠坊”,为林光朝立的“师儒坊”,为湘乡知县郑厚立的“名贤坊”,为著作郎陈绛立的“贤良坊”,为唐四门助教欧阳詹立的“崇教坊”,为陈俊卿、蔡襄、林光朝立的“三贤坊”,为长官方廷范诸子高第、高官立的“朱紫坊”等。
表彰忠孝节义的牌坊有:为抗金名将、都总管兵马铃辖陈淬父子立的“忠孝坊”;为宋举人柳昭度妻翁氏立的“孝义坊”;旌表孝子郭义重的“孝子坊”,以及“立义坊”、“镇雅坊”(原名“廉耻坊”)、“五劝坊”(漳州太守许长卿来摄郡事,以其父太常卿遵作《五劝》文曰“孝义、务学、谨身、勤力、蓄积”,立碑谯楼门,因以坊名。
此外,在城区官署庙学、街市要冲等地,建立标志性牌坊。如在县前(今县巷)立的“善俗坊”;在衙前立的“通远坊”(旧名“安业坊”);在惠民药局立的“惠民坊”;在贡院立的“擢秀坊”、“兴贤坊”;在军学立的“登云坊”(旧名“育才坊”)、“成德坊”;在市左鱼行立的“隆礼坊”(旧名“不欺坊”),以及立于出城通道要冲的“朝天坊”、“万安坊”等。其坊名无不体现郡府长官引领风俗的一种期待。如史志称“善俗坊”就是“宋朝以莆田善俗而作”,既含有成就感、自豪感,更寄以激扬善俗之厚望。南宋知军赵彦励莅莆三载,拳拳于安民济世,政平讼理,“善最彻于天听(德才称职为帝王所知)”。在赈灾减负、兴修水利的同时,兴学重教,一共树立各种牌坊十三座,以激励风俗,被誉为“知本”的循良吏。 (阮其山)